炁雲如履平地,劃過浩瀚長空,幾人眺望遠處,可見山河城鎮,矗立於遼闊大地之上。
那迎面呼嘯而來的清風,更是吹得他們髮絲亂舞,心神無拘。
等姜漠帶著二人回到宗門之時,他們仍舊是意猶未盡的模樣,恍若大夢一場。
“師叔,您也歇會,別累著了。”澄真笑意淺淡,像是乖巧、聽話的松鼠。
“該去清心殿了,大夥還在等著我們。”
姜漠拍著澄真的肩膀,示意沒事,他呼吸平緩,狀態完美,並不受影響。
自冰原出來之後,他這御炁乘風的手段,隨著使用次數逐漸增多,也變得愈發地熟練起來,速度有所增長。
“嘿,師弟,我可不管,以後你得教教師兄。”
似衝忍不住打趣道,臉上神采愉悅,就連皺紋看起來,都淡了一些。
“那必然,我這做師弟哪能拒絕您呢?手把手地教,只要一年半載就能學會。”
談話間,姜漠來到清心殿,水雲、長青正端茶遞水給師弟們、和長輩。
“師叔。”
“您這邊請。”
“嗯。”
姜漠讓長青照看似衝,澄真,他走至一位腿腳斷折的弟子身前,開聲安撫:
“放鬆,不要害怕,師叔這就替你祛除傷病。”
簡潔的話語,充斥著令人信服的威嚴,那名弟子感激地望著姜漠,受寵若驚,有些磕巴地道:
“好謝謝師叔,弟子..不怕。”
“當然了,以後可要勤加修行,怎能在這裡停滯不前?”
姜漠俯身下蹲,雙手浮現瑩白的炁息,捧著那近乎形變、骨折嚴重的右腳,僅是輕微的觸碰,就痛得那名弟子冷汗落下,臉色蒼白。
“禮卿,忍住。”
似衝擔心地提醒,那扭曲、滲血的傷口看得他心底難受,若不能痊癒,這名弟子必然終生傷殘。
“不要運炁,我來代你開啟二重。”
姜漠一邊叮囑,一邊撫著傷口,炁流在真法的逆轉下,逐漸形成與這名弟子全然一致的炁,走過那斷裂的筋脈,輻射五臟六腑。
虧損的先天一炁也在逐漸恢復,劇痛如潮水褪去,傷口彷彿沐浴在溫泉,在不斷癒合,禮卿鬆了一口氣。
姜漠估摸著時候差不多,就直接越過肉身的掌控許可權,代替弟子開啟逆生功法,直上二重,藍白二炁交織在傷口,碎裂的筋脈、骨茬在緩慢修復、癒合。
僅是幾刻鐘,就已痊癒,姜漠順勢幫他關閉逆生狀態,就此結束療程。
“謝謝師叔,謝謝師叔!!”
禮卿喜極而泣,他不再受到病痛折磨,腿腳恢復知覺,甚至能走動。
“何須客氣,沒事了,好好靜養幾天。”
另外三名弟子,各有傷勢,有的斷臂,有的腹部被刀傷貫穿,更有的內臟受損,時不時咳出黑血。
姜漠逐一替他們療傷,在三一真法的輔助下,濃郁的先天一炁,彷彿沒有盡頭一般,接連滲入傷口,轉化成新的生機。
他又為這些弟子運起玄功,構建極致的逆生二重,血肉不斷癒合,斷臂重生,破損的內臟被重鑄,變得更為強健。
不到兩個時辰,他們的狀態與此前判若兩人,近乎痊癒。
緊接著,是四位老一輩的門人。
姜漠輕呼一口清氣,放鬆身心,在替他們解決舊疾之前,認真地勸誡:
“兩位師叔,師兄,師弟,我有較大的把握能治癒伱們昔年衝關留下的病根,疏通經脈,重鑄骸骨、內臟。”
“但各位日後修行,且需緩慢以進,養性惜命,不可太過冒進,否則身體無法承受。”
“好門長,還請放心,我等盡聽您的安排。”
四位老前輩並無更多的執念,對他們來說,能實現恢復常人姿態的這種奢望,已是知足。
隨後,姜漠的炁,進入他們的體內,完全同化,構建逆生三重,梳理筋脈,修復各種殘損的器官。
這是一場漫長的療程,從上午,直到傍晚、黃昏,未有一刻停歇,待到夜幕降臨,姜漠才助四人衍化新的軀體,舊疾盡數抹去。
“呼——!”
汗水順著姜漠臉頰劃落,他略有疲憊,卻很是喜悅,因為兩位長輩、同代的手足,都已痊癒,此刻正淚滿衣裳。
“叩謝門長!叩謝門長!”
他們急忙起身,欲要跪地俯身,被姜漠攙扶攔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