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未亮。
小棧樓下,姜漠、陸瑾即將啟程北上,準備對全性進行最後的掃蕩。
歷經一夜的詳談,除了城內被剿滅的據點,另外八處據點,以及全性前掌門的深居位置,劉渭幾乎把自己知曉的一切情報,都告知了姜漠。
“姜道長,祝您此行順利。”
“您要找的人,在下替您保密,事成之後我會讓永珍堂那邊進行推演,一旦有結果,第一時間知會您。”
劉渭神色恭敬,作揖行禮。
“好,那就麻煩劉老闆了。”
雙方簡單寒暄一二,姜漠就在劉渭的目送下,消失在了清晨雲霧繚繞的街道上。
不久,一道銀芒騰空而起,自南向北,橫跨諸多省市,每至一處,就有血戰爆發。
那是毫無懸念的摧殘,也是全性勢頭猖獗的近百年來最為狼狽的一刻,僅在一日之間,有六處據點屍橫遍野,死傷二百餘眾。
屬於全性的中堅力量,徹底被姜漠打滅。
剩下的兩處,由於提前收到門中元老召集,因此散開,沒有遭劫。
此番震動江湖的事蹟,很快就被人發現。
隨著昨日全性代掌門無根生殞命的事蹟,持續發酵,尤其是那些在龍虎山上出席的門派,都猜到了背後的答案,選擇閉口不言。
而其餘不知真相的門派,也開始好奇,究竟是三一門聯合哪幾方勢力,才能做到如此誇張、傲人的戰績。
夕陽,黃昏。
抵臨最後一處據點,望著蕭瑟、荒涼的酒館,人去樓空,姜漠毅然轉身。
“師叔,就剩那些全性元老了,我們現在過去?”
“對。”
姜漠眺望遠處的晨昏線,一日下來,他屠得全性片甲不留,也稍感疲憊。
“儘早收拾這些禍患,晚點就回家了,瑾兒。”
“嗯,都聽您的,師叔。”
陸瑾凝望著姜漠的側臉,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下,他竟越覺得師叔形似古籍裡的陸地神仙那般逍遙、無拘。
御炁乘風,巡遊天地,一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若是放在千年以前古代,只怕也會被世人供奉、敬仰吧?
“走了,打起精神來。”
就在陸瑾出神的時候,姜漠霜發覆肩,五指施法舒展剎那,就有炁雲聚攏,託舉二人沖霄而上,化作黑點消失在天邊。
.......
某處繁華都城,賭坊後院。
全性殘存的最後幾位元老,以及一些精銳,都齊聚於此,受韓肅梟統領。
“韓老...多處據點被毀,目前死傷至少超過兩百,很多門人都聯絡不上了。”
一位急促喘息的男子,這般惶恐說道。
他是從某處據點逃亡的倖存者,好在運氣不錯,在圍剿來臨前,先一步搭載洋車離開。
“我知道...”
“讓我緩緩,彆著急,敵人的動向暫且不明。”
韓肅梟抽著旱菸,也是頭疼不已。
他剛出山準備接手全性,但事態的嚴重性超已然超出他的預估,昨夜才和各據點的門人聯絡上,準備和三一門展開最後的血拼。
沒想到僅是一夜之隔,大半的精銳被直接打沒了,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是龍虎山的天師,還有武當、上清的掌教出手了麼?如果不是他們,我想不到誰有這個能力。”
一旁的矮小老頭,臉色凝重,他無時無刻受著不祥預感的煎熬。
現在他們就像是籠子裡面的困獸,對外的訊息渠道全部斷了,根本預測不到敵人會在什麼時候突襲而來。
對於他的猜測,白衫老者予以否定,“沒那麼簡單...就三派聯手、還辦不到。”
“你看東離城的據點,和洛陽城的據點,相距千里,更何況還有其他被剿滅的據點,加起來何其遙遠,以天師、武當老兒的能耐,還做不到一日之間,來往多地。”
韓肅梟不禁皺眉,枯槁的手指敲打著桌面,“那你的意思是...除他們以外,其餘的正派,乃至四家都出手了?”
“不是沒有可能....眼下局勢動盪,內憂外患之際,又有無根生這個蠢貨去闖三一門,左若童一死,其他的門主、掌教未必不會感到威脅。”
赤衫老人揉著太陽穴,感到四面楚歌,沉吟分析:
“這恰好給那些正派一個合適的理由,無疑是到了剿滅我們的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