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態度不善,那兩名男女,連忙解釋來意:
“南疆千骨窟,顧璇川,顧清穎,特奉大長老之命,前來告慰左門長。”
話畢,一封陳舊的書信,由那容貌清秀、氣質出塵的青年,雙手呈現而來,他神態真摯而誠懇。
“這位道長,請過閱,裡面留有左門長曾書寫的信紙,囑咐我們今後若遭遇劫難,可遠赴中原,尋他與三一門求助。”
“?”
諸葛煜半信半疑,沒有接過書信,反而說道:“那伱們在此等候片刻,我去通知門長師叔。”
“不必了,讓他們進來罷。”
與此同時,在藏經閣的四樓,姜漠正俯望著這對南疆來客,倒無懼他們使詐,直接聚炁成音,隔空傳至諸葛煜的耳畔。
“好,那就勞煩道長通告一聲了。”
顧璇川作揖行禮,語氣很是溫和。
南疆地處偏遠,訊息閉塞,若非他們偶然一次外出前往附近的城鎮採購物資,都不會知曉恩人與世長辭的噩耗。
在返回部族後,傷悲數天,即被大長老授命前往中原的三一門進行祭拜、幫扶,歷時漫長,越過千山萬水,才風塵僕僕地趕至三一門前。
諸葛煜清楚聽到師叔的聲音,緊皺的眉宇忽舒,緊繃的心絃微微鬆弛。
他掃視顧璇川兄妹,警告道:“諒你們也不敢在這鬧事,跟我來吧。”
姜漠揮手,白色的炁圖逐漸褪色,化作透明,隱匿了起來。
腳步聲沿著樓梯,不斷靠近。
片刻。
兩名南疆來客,被諸葛煜帶上藏經閣四樓,面見姜漠。
“師叔,人帶我給您帶來了。”
“嗯,到一旁歇著吧。”
姜漠的眸光掠過那對年輕男女,他們身材修長,肌膚白皙,容貌甚是俊朗清豔,此刻明澈的眼眸眸正充斥著詫異之色。
顧璇川,顧清穎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白衣黑髮青年,這真的是左門長的師弟?!居然比他們還年輕,而修為卻是深不見底。
雙方簡單介紹後,姜漠呢喃著‘千骨窟’這一勢力,他沒去過南疆,這支蠱修部族,應是師兄蕩魔時所識,結下善緣;
“信呢?容我看看。”
“給,姜門長。”顧璇川把信封呈遞近前。
開啟。
閱覽。
熟悉的字跡,工整簡潔,恍若故人在耳畔輕語。
姜漠認出這確實是師兄所寫的字跡,視線從信紙上收回,緩緩折攏信紙,又問二人:
“方便和我說說,你們千骨窟是怎麼和師兄結識的麼?”
“當然,您既想聽,那我知無不言。”
起初顧璇川出於禮貌,還想自稱晚輩,可是姜漠年輕的樣貌,讓他硬生生是把那句敬稱堵在了喉嚨裡。
“請坐。”
“小諸葛,也過來罷。”
三人圍坐在茶桌前的蒲團,姜漠取來三盞茶杯,替他們倒茶。
“謝謝師叔。”諸葛煜受寵若驚。
“謝過姜門長。”
顧璇川、顧清穎相繼接過那溫熱的茶杯,心底不由地鬆了一口氣。
這位新門長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好說話太多了,沒有一點架子和刁難。
隨即,顧璇川也不拖沓,把千骨窟與左若童的往事,悉數道來。
原來,在邪修肆虐中原沿海區域那一年,南疆同樣紛爭不斷,諸多部落,村莊的矛盾日益激烈,時不時就有衰弱的部落被另外的部落攻破,覆滅,吞併。
當時的千骨窟,岌岌可危,老一代的窟主在抵禦侵襲的時候,不慎殞命,導致部族內群龍無首,惶惶不安。
恰逢此時,闖入十萬大山的左若童,途徑千骨窟的領地,被視作入侵者給困了起來。
對於那些陌生的蠱民,左若童雖有玄功護身,卻沒傷及無辜。
“直到後來,大長老與左門長密談,知曉他來南疆的緣由,提供那些邪修可能的藏身之所,以此換得他庇護我們千骨窟熬過最艱難的那段歲月。”
姜漠有所疑惑,好奇問:“那潰逃的邪修勢力,師兄有找到他們的大本營麼?”
“我當時還是稚童,記得不是很清楚”
顧璇川陷入回憶,梳理著久遠的往事細節,不太確定地道:
“不過應該是找到了,打得很厲害,就連左門長回來的時候,都受了傷。”
“這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