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躺在沙發上抽菸,像副死魚的模樣。
“別急嘛小老弟,就你我這身行頭,去了唐門被逮到了,吃不了兜著走。”
蘇豁望著懸掛牆壁的洋鍾,眼眸微眯,下一刻,咧嘴豪邁一笑:“來了。”
“嗒嗒.嗒.”
“欸,您老慢點兒,對,小心臺階.”
顫顫巍巍的腳步聲從大門傳來,只見管家卑躬屈膝地攙扶著一位頭髮花白、佝僂駝背的老者走進別墅。
“徐伯,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蘇豁隨手扔棄雪茄,主動起身招待老者,一臉的諂媚。
“油嘴滑舌.就你倆麼?”
“對,託您的福了,幫幫忙。”蘇豁直敘胸意,想讓老人替他和夏柳青易容。
“好,坐下。”
徐伯來之前就收了好處,自然不會拒絕,他伸出狹長乾枯的右手,覆蓋蘇豁的面門,幽幽嘆息道:
“就你這一身膘肉,可真會給老頭子我添麻煩.”
夏柳青愣住,認真觀望,甚至心底有所比較,這老漢的手段和劉先生比起來如何?
“嗡”
蔚藍色的炁從徐伯掌心散出,如一張柔軟的絲綢遮蔽著蘇豁的面容、以及全身。
頃刻。
光幕褪去,一名神容陰戾的中年人,出現在夏柳青的視野中,目睹這堪稱奇蹟所塑造出來的陌生樣貌,他無比驚詫。
“老先生,您這易容好玄乎,能維持多久?!”
“玄乎麼?”
聽到誇讚之詞,徐伯擺了擺手,謙遜道:“養家餬口的把戲而已。”
“改頭換面是需要消耗炁和體力的,在術成之後,時限不受我的控制,而是看你們能堅持多久。”
蘇豁感受著新的軀體,雙手十指整理著衣襯,有些懷念道:
“年輕的感覺真好啊.比起臃腫肥胖的身材,還是這樣更適合我。”
徐伯走到夏柳青近前,右手摁在他的眉心,問:“想好要什麼模樣沒?”
“您看著整,我都行。”
“好。”
翌日,上午。
唐門。
七輛黑色轎車,承載著黃金、鏢手、蘇豁與夏柳青,遠道而來。
車門開啟,走下兩名穿著西裝,打著革履的中年人,與唐門的弟子進行交涉。
片刻。
蘇豁、夏柳青被帶領到唐門的迎客議事堂,由唐炳文親自接待。
“二位,坐。”
“唐門長,此番前來,沒叨擾到您吧?”
蘇豁說辭客套老練,很是從容地落座一張木椅上。
“不叨擾,未請教名諱是?”
唐炳文掃視二人樣貌,眸底平靜,嘴角卻是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徐北祐,這是我的助手,王善。”
蘇豁端起唐門弟子奉來的茶水,遞到嘴邊,輕輕吹拂熱氣,並未飲入。
“徐先生”
“初次見面,繁文縟節就不必了,說說來意?”唐炳文切入正題。
蘇豁也不跟他客氣,直言交談:
“託你們唐門幫我殺一些人,門外萬兩黃金已備好,只要您稍作點頭,買賣就能成。”
“是麼?”
唐炳文有些意外,黃金萬兩,又正值亂世,眼前的僱主,無疑是近年來最大的主顧了。
“不知徐先生的目標是?”
迎著獨眸老者那頗帶冷嚴壓力的眼神,蘇豁渾然不懼,忽地一笑,揭曉答案。
“三一門,塵清道人,斬首黃金萬兩,曠雅、維玄子五千兩,弟子千兩。”
“噢?徐先生,好大的手筆。”
唐炳文臉色平靜,輕抿一口杯中茶水,揶揄道:
“您出手這般闊綽,就信任我們唐門麼?”
蘇豁品出弦外之音,心底直罵老狐狸,一時摸不準對方是顧慮,還是坐地起價,遂故作仰慕道:
“久聞唐門丹噬絕技的威名,江湖獨步,其他幾家再怎麼厲害,和您一比,終究是差了點意思。”
蘇豁打了一手太極,沒有托出自己找尋其他刺客組織行動的事兒,擔心這獨眼瞎子漫天要價。
對於他的說法,唐炳文不敢苟同,感慨道:
“那些同行都不差,各有手段吧,既不能妄自菲薄,又不能輕視他人。”
蘇豁沒多少耐心和這老東西耗,旋即撫掌,逢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