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部族抓取來的俘虜。
這些階下囚的命運,大多數一樣,要被放血而亡,殘軀用作入藥。
至於一些體質孱弱的俘虜,更為悽慘,被懸吊在寨門前,共有數十具,面容絕望而煞白,早就沒有生機,眼裡是一片死寂的灰色,充斥著濃濃的怨恨。
他們的下半身無不是被烏鴉、禿鷲啄食掏空,高度腐爛,哪怕是霜雪飛舞的冬季,空氣裡依舊蔓延著無法遮掩的屍臭味。
古寨的大門,駐守著十幾位邪修,兩旁的塔防,也有邪修執守,他們身披黑袍,面容蒼白而陰戾,骨骼崢嶸,雙瞳呈現反常的猩紅之色。
姜漠平靜地凝視著這些血從,屬於崇衍另闢蹊徑的傑作,將自身的魔血,感染麾下的邪修,加快他們的修煉速度、以及增強他們力量的同時,還抽取著他們的壽命,並獲得他們相較於本體,三分之一的修煉成果。
一兩人,十幾人或許體現不出顯著的效果,但換作是百人,數百人,千人,隨著數量的累積,只會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效果恐怖,具體的數量上限,還不得而知。
此外,崇衍的魔血,擁有把普通人,進化成異人的效果,過程煎熬如煉獄,一般體質和意志的人,根本就扛不住,也就是說能成為血從的邪修,至少都是有給他供養修為的潛力。
79年前,姜漠孤身闖入至此,就和那些血從鬥過,吃了不少的苦頭,數百人的圍毆,耗費他接近一半的狀態,被逼入絕境,不得不燃燒壽命,拼死一戰。
他清楚記得,那種揉雜了詛咒、巫術、各種生物血脈之力的魔血,也是一種致命的兇器,可看作劇毒。
就算是異人,稍微沾上那麼一點,輕則肌膚潰爛,肌肉枯萎,重則喪失人性,淪為怪物。
“師叔,我直接動手”
澄真詢問姜漠的意見,他右手一揚,就有火炁沸騰,凝聚成一杆流淌著烈火熔岩的長槍。
“嗯,注意,不要被他的血液沾到,行事謹慎。”
姜漠稍作叮囑,眉宇微皺,又作出安排:
“諸葛,把活著的人質,有多少,就移出來多少,好給你師兄騰騰場子,免得他動起手來,殺了那些俘虜。”
“是,您等會兒,我這就動手。”
諸葛煜點頭答應,右腳猛地一跺,一座無形而恢宏的法陣,從他的腳底,瞬間擴張,把古寨籠罩在內,頃刻鎖定範圍內的大量邪修和被囚禁的人質。
“來——!”
伴隨著他一聲輕喝,真炁噴發,陣法瘋狂運轉,諸多的方位發生逆轉、改變,近百位衣衫襤褸的男女老少,被他隔空搬運了出來,落在身後數百米外的空地上。
寒風凌厲而刺骨,像鋒利的刀刃,割著臉龐,那些俘虜慌亂的叫喊著,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冷得牙齒髮顫,蜷縮在地面上瑟瑟發抖。
“離字,熔爐!”
諸葛煜再施妙法,一簇火焰猝然在那些俘虜的面前,迎風而漲,化作一座巨大的火爐,散發著恐怖的熱量,將他們身上的寒意,盡數驅逐殆盡。
“太好了!是哪一個部族的高手來了?”
“老天開眼啊!!!”
“嗚咕咕!”
“嗚咕咕!”
還沒等到囚徒們高興多久,就臉色煞變,如驚弓之鳥一樣惶惶不安。
只因那古寨裡響起古老而沉悶的號角聲,象徵著敵襲的含義,在啟奏之後,邪修很快發現異常,拘禁在牢裡的‘藥引’不見了!!紛紛傾巢出動。
“噠噠.噠.”
澄真左手繞至後腦,熟練地束髮,腳踏冰涼而堅硬的山地,神色自若地走向古寨,右手持握一杆火尖烈芒槍,大有直搗黃龍,犁庭掃穴之意。
“敵襲!有外來者,殺了他!”
“就是他搞的鬼!那些藥引被搶走了,一起上。”
站在寨塔上的小頭目,厲聲怒喝,烏泱泱的邪修護衛,像是麻木的傀儡一樣,瘋狂衝出大門,直襲前方的白衣身影。
“轟隆!!”
澄真一槍突刺,真炁遊走在右臂的筋脈之上,打出力道恐怖的一擊,宛如咆哮的火龍,橫衝直撞了過去。
罡風呼嘯,繚繞著火焰的龍影,足足有著數百米的誇張體型,超出想象,彈指一剎,剛衝出一段距離的邪修們,瞳孔猛地放大,被近在咫尺的火焰,淹沒身形。
“轟隆隆!!”
那是天崩地裂的一擊,靠得最近的幾十位邪修,連哼都沒哼一聲,直接爆成血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