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希望這後輩,能在未來哪一天,修為和境界都超過他,不僅是他,門中的其他後輩也理應如此。
作為師長,看到後輩青出於藍勝於藍,無疑是最欣慰的事情之一。
“欸!得得得,我信你,師弟自然是最厲害的。”
似衝爽朗地笑著,趕緊獻上幾句恭維,只是心底對夏巡的疑惑更深了,這娃娃到底是什麼來歷
以他逆生、奇門雙修的境界,就算放眼天下,也是第一等的存在。
臨近農曆八月十五,這是團圓佳節,夜晚懸掛天穹的銀月,皎潔無瑕。
這天,姜漠和兩位師兄,包了月餅,又去祭拜師父,只感覺時間好像過得越來越快,心底泛起縷縷不捨。
欲買桂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深夜,獨處在藏經閣2樓的姜漠,望向窗外的浩渺星空,無聲默吟詩句。
從古至今,當真是半點天意不由人。
如果他早年在北疆的那一戰,沒傷得那麼嚴重.
如果他冰原閉關,突破三重,再快一點.
如果師兄再稍微堅持幾天,等他回去
種種的陰差陽錯,哪怕身為道君、御主的姜漠,也深感無力,失之毫釐,差之千里,世間的遺憾,莫過於此。
他低首垂眸,拂開衣袖,密密麻麻的猙獰裂痕,映入眼簾,這個世界對他的壓制,從沒有一刻停止過。
特別是在傳下真法、武錄之後,似乎影響了原有的既定發展,造成的反撲、排斥更嚴重,只要稍微鬆懈,他就有可能被強行驅離這個世界。
“.”
姜漠不語,目光幽幽,自有分寸。
轉眼,中秋過去,又駐足半月,臨別的時刻還是到來。
農曆九月初的某天傍晚,山門前,姜漠一襲玄衣,霜發迎風而蕩,金色的落日光輝,灑在他的側臉上,雙瞳難掩眷戀之色。
他站在石階外,進行最後的辭別,一旁的諸葛煜揹著好多個包裹,裡面是似衝吩咐其他門人給他們師徒一路準備的乾糧。
“此行南洋,路途遙遠,還需謹慎,望你一路平安,我和似衝,等你回來。”
左若童看著即將遠行的師弟,走上前幾步,替他整理衣衫,又拍了拍肩膀,輕輕擁抱,嘴角的笑容和煦如風。
“師弟,早點回來,我和師兄替你挑門婚事,成不”
這是似衝的想法,他說了出來,希望操勞一生的師弟,有成家立業的那一天,得到安寧,後半生享享清福,歇息歇息。哪怕到了這種時候,姜漠也不願說一句‘好’,他沒有表態,只是笑了笑,道:
“二位師兄,走了。”
“嗯,保重。”
左若童輕輕點頭,他清楚姜漠有自己要走的路,就算一去不回,作為師兄,也只會全力支援他的想法,至於結局嘛,無悔就行。
“記得回家,傻小子!”似衝放聲吶喊,不停地招手。
“.”
夕陽下,秋風蕭瑟,姜漠邁步行走,聽見身後的呼聲,沒有回頭,只是舉手晃了晃。
他清楚,這一別,可能就是永遠了。
良久,目送姜漠和諸葛煜的身影,消失在視野的盡頭,似沖鼻子發酸,淚水再也忍不住,一個勁的往下掉。
“嗚嗚,師.師兄他走了啊!!”
“嗯,走了.”
左若童悵然一嘆,這短短的兩個月,對他來說,好像做夢一樣,分別在即,他有著不好的預感,卻無力挽留。
“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今夕復何夕,共此燈燭光;少壯能幾時,鬢髮各已蒼。”
至此,他不禁想起詩聖杜甫的《贈衛八處士》,遠眺蒼茫暮色,輕聲吟詠前六句,為姜漠的山高路遠送行,但願他平平安安。
“轟隆!!”
現代的世界線裡,藏經閣三樓的實驗室區域,機械球體完全擴張,憑空凝聚一輪猩紅的漩渦,走出三道身影。
時隔兩年,姜漠帶著澄真、諸葛煜滿載而歸,湊齊多份的五炁極物和南疆奇蠱蠱痕。
盤坐在窗前,背浴晨光的法身,甦醒睜開眼眸,他的身影與姜漠重疊至一處,合二為一,瞬間,無窮澎湃的力量,充斥著身體的每一寸角落。
這種不受壓制,如魚得水的自由感覺,令姜漠眉宇舒展。
而且熟悉的力量,超越了以往的巔峰時刻,法身兩年下來的修行成果,全部加持在他的身上,讓他距離玄命七階,僅剩一紙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