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臥室的門客廳中沒有開燈蘇棠音算是看出來景柏為什麼不開燈了。
她去過深淵那裡太黑了沒有一絲光景柏如果像那隻鮫怪所說自宇宙誕生便存在了那他便是在那暗不見光的深淵中待了數不清的日子或許從來都沒見過光。
不除了那些觸手上的幽幽藍光。
一直生活在這
樣的環境,怪物的習性早已被養成,畏懼陽光,又或者厭惡陽光。
怪不得景柏在家不喜歡開燈,怪不得他們做那件事的時候,景柏總喜歡關著燈。
因為他的視力在黑夜中要遠遠敏感於在光下。
那隻被她打結的觸手還在地面躺著,瞧見她出來後如看呆了一般,一動不動盯著她。
——寶寶,寶寶!
附近不斷有觸手朝她爬來。
景柏雖然人離開了,但在家裡留下了許多分體,目的應該是為了看管蘇棠音,他害怕她離開。
蘇棠音踢開一隻爬上腳背的觸手,冷聲道:“不許碰我,如果你們誰敢碰我,那就三天別想見我。”
嚶嚶聲此起彼伏,蘇棠音漠然看著它們。
她沒指望景柏放她出去,事到如今,情緒早已經穩定,看到這些觸手的時候心裡連一絲波瀾都沒有。
景柏也不知道去哪裡了,反正她現在也不想看到他人。
蘇棠音坐在沙發上,那些觸手圍在她周圍,看起來很想觸碰她,但是卻被她的眼神震懾,猶猶豫豫不敢上前。
她心下有些想笑,卻還是壓著聲音問:“我問你們幾件事。”
她肯和它們說話,觸手們瘋狂點頭。
蘇棠音知道這些觸手有自己的意識,也能自主說話,因此直截了當開口詢問:“景柏多大了。”
一隻觸手搶先回答:“很老了!好幾十億歲了!”
蘇棠音算了算自己的年齡,連他零頭的百分之一都沒。
在這種時候她反而笑了,很明顯是被氣笑的。
她又問:“我的血為什麼可以開啟兩個世界的門?”
這次觸手們沒一個回答。
它們聚在一堆,不斷有觸手撓了撓自己的觸身,頗像人類撓頭的模樣。
蘇棠音也不說話,安靜坐在那裡等它們回答。
直到一根觸手說:“就是……我們也不太清楚……”
蘇棠音毫不意外它們的回答。
她靠在靠枕中,那根說話的觸手上前小心戳了戳她的腳踝,蘇棠音沒動,漠然看了它一眼。
她沒有拒絕,那根觸手一激動,嚶嚶叫著圈上了她的腳踝。
其餘的觸手尖叫,一股腦湧上前要去纏蘇棠音。
她在這時候開口:“不許過來,不然我起鍋燒油了。”
觸手們:“憑什麼它可以!”
圈著蘇棠音腳踝的那隻觸手得意洋洋地揚起了觸身,若是有張臉,此刻已經笑得春花蕩漾了。
蘇棠音冷淡回:“因為它回答了我的問題。
其餘的觸手:“……
接著是爭先恐後的聲音:“寶寶,我也可以!
——寶寶要問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寶寶寶寶選我,我分化的早,比它們知道的多!
——你放屁,明明是我分化的早,選我選我選我!
蘇棠音聽著那些觸手們爭吵,只覺得頭都要大了。
她直接伸手喊停:“閉嘴,一個一個來。
她有很多問題想問。
剛好景柏現在不在,而比起來景柏,這些觸手好像更聽她的話。
***
景柏一路驅車來到城郊。
他聽著腦海裡傳來的聲音,觸手們是他的分體,景柏是可以聽到它們說話的。
蘇棠音似乎不知道這些,問的問題一開始還算是正常,景柏也沒打算瞞她。
一直到後面,她的問題越來越刁鑽。
“深淵沒有光,也沒有其他怪物的話,那景柏還穿衣服嗎?
“穿啊,他從不裸奔的!
“穿著給誰看啊?
“給我們看啊,他可臭美了!
景柏:“……
閉眼,忍。
他記住了這根觸手,回去就捏爆它的頭。
蘇棠音的問題已經發展到了景柏睡覺喜歡穿什麼衣服,洗不洗澡,深淵有洗澡的地方嗎等等一系列。
景柏麻木開車,換成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