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怪物的天性,佔有和掠奪已經刻進了你的骨子裡,你可以裝一時的‘景柏’,但你裝不了一世,你遲早會變成這樣。
“你讓我覺得,我的愛與信任是一場笑話,‘景柏’這個人從頭到尾都是假的。
景柏終於慌了,全然沒了方才的淡定。
他起身,單膝跪在她身前,俊美的臉微微仰起,將她的雙手完全包圍在自己的掌心,握的很緊,好像這樣蘇棠音就不會離開一樣。
“寶寶,不是的,
我沒有……
沒有什麼呢?
景柏有些茫然,其實自己都說不出來沒有什麼。
他在此刻清楚認識到,蘇棠音說的都是對的,他自己以為很正常的事情,在蘇棠音一個人類的眼中卻不是這樣。
時不時出現的幻覺,那些幻覺讓她害怕,委屈,精神也疲憊,沒辦法去想別的事情,沒辦法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僅僅是因為他控制不住自己怪物的天性,迫切想要她知道這些事情。
“景柏,我對你很失望。蘇棠音抽手,可景柏死死握著,像是將要溺水的人握緊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這是他唯一的希望,他沒辦法捨棄,也不甘心捨棄。
可蘇棠音掙扎的很厲害,手背上不斷出現紅痕,她皺著眉,甚至上腳踹他讓他滾開,景柏最終還是心疼她。
他洩力鬆手的剎那間,蘇棠音直接甩開了他。
揮起的胳膊打在他的臉上,景柏的膚色很白,紅痕出現的迅速。
他沒動,甚至沒有眨一下眼,無論蘇棠音怎麼打他都不會生氣。
蘇棠音搓了搓被握的紅通通的手腕,眸若雪凝,冷聲說:“景柏,我再說一遍,我不願意去深淵,我知道你有辦法,但我就是不願意去,你可以強迫我,你也可以直接把我打昏帶過去,但你信不信,只要我去了那裡,我一定不會給你好臉色。
“我會討厭你,不想見到你,厭惡你,不會多看你一眼,你要是可以忍受這些,大可以這樣做。
景柏的瞳仁一震,呼吸和肩膀都在抖,連帶著身後的觸手也跟著顫抖。
“寶寶,寶寶……
他很慌亂,一想到那樣子的蘇棠音,整個人的呼吸都難,根本抑制不住,鼻尖甚至都泛起點點酸澀。
蘇棠音將手抵在兩人之間,攔住了他想要抱她的胳膊,迎著他無措的眼神說:“景柏,你喜歡這樣的我嗎,就像聞煦跟許婉枝那樣。
像聞煦和許婉枝一樣?
他們是什麼樣子的?
聞煦強勢又淡漠,對許婉枝也能狠下心無所不用其極,只要可以達成目的,他什麼都可以做。
許婉枝恨他,也根本不愛他,一個接著一個巴掌地扇,即使妥協也只是因為聞煦的威脅,她甚至巴不得聞煦去死。
景柏一直洋洋得意自己和溫煦不一樣,因為自己不會那樣對蘇棠音,蘇棠音也是愛他的。
他也認為蘇棠音和許婉枝不一樣,因為蘇棠音不會那樣打他,也不會恨他恨到想讓他去死。
可會不會有一天,那雙清澈
溫柔的眼睛裡會盈滿恨意,恨不得他去死,一遍遍咒罵他,一下接著一下地打著他。
景柏站起身,在蘇棠音的目光下後退了幾步。
他接受不了。
“不……不要這樣……”
不能和許婉枝一樣,蘇棠音不能成為許婉枝,他也不能成為聞煦。
他看起來很驚慌,一下下往後退,一直退到牆壁那裡,再也無處可退,靠在牆上望著蘇棠音的臉。
他這幅樣子落在蘇棠音的眼中,她的心底越來越軟,唇角忍不住微勾。
果然,跟她想的差不多,景柏和聞煦果然不一樣。
她剛才真的以為景柏會成為聞煦,他第一次威脅她,蘇棠音很害怕,害怕景柏已經被聞煦影響,跟聞煦那樣。
她也怕他們之間會變成聞煦和許婉枝那樣,貌合神離,一方強留,一方拒絕。
“景柏,你過來。”蘇棠音忽然一笑,朝景柏招了招手。
景柏下意識攥緊了手。
他以為蘇棠音要跟他提分手,又或者蘇棠音要打他,不敢上前,也想捂住耳朵不聽那些殘忍的話,他不敢面對蘇棠音陌生的眼神,就像許婉枝那樣。
“寶寶……”他的聲音很低,也很恐慌。
蘇棠音的笑越來越深,她盤腿坐在床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衝景柏笑道:“你過來,我跟你說些話,太晚了,我們該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