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音坐在地上,面無表情看著眼前的一切。
她自認自己是個唯物主義者一切要以科學為基準要是說以前身邊經歷了那些事情,對這些東西有了些新的認知那麼現在就是完全推翻了自己的原則。
她不知道一個人類怎麼在湖底這種地方生存,無法呼吸的情況下,為什麼還能活著。
這裡應該是湖底的最深處蘇棠音知道六峽峰有個很深的湖泊
這裡很深很深透不進來光,明明這種深度她應該什麼都看不見早就被強大的水壓壓成一灘肉泥。
但事實上,蘇棠音不僅可以呼吸,還可以視物。
猝不及防間,她又與一條很醜的魚對視。
兩雙眼相對,那種魚她知道,是一種深水魚因為長期生活在黑暗的地方,所以體色也是漆黑一盤,視力不好,長得也有些……獨特。
醜到了她。
蘇棠音閉了閉眼,拿起一旁的水藻將那條魚趕走。
她的頭髮飄起,但卻並沒有溼潤並且衣服也是乾燥的。
這簡直推翻了她關於這個世界的一切認知。
那隻怪物將她帶進來後就不知道去了哪裡總之蘇棠音醒來後周圍除了她和一群魚以外什麼都沒有。
那隻怪物對她說了一句話。
“孩子……味道……”
蘇棠音擰眉心下莫名有了個猜測。
基地的那隻實驗體是被抓來的看起來還沒成年的模樣像是個幼崽那是不是證明它的父母還在。
這隻怪物與那隻實驗體長得太像了頭髮、眼睛和身上的鱗片包括那一嘴磕磕巴巴的人類語言蘇棠音基本可以確定那隻怪物是那個實驗體的父母之一。
為什麼說父母之一因為蘇棠音也看不出來它的性別。
她正想著遠處一道身形迅疾朝她這邊游來綠色的長髮在身後蜿蜒出流暢的線條像條振翅高飛的鷹氣勢讓人難以忽視。
蘇棠音抬頭去看。
它已經到了眼前。
怪物翩然落地魚尾化為雙腿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綠色的應該是它的頭髮編出來的就像那隻實驗體一樣。
它的五官很好看但又因為太過好看所以根本分不出來雌雄。
蘇棠音坐著它站著本就比普通人要高上許多這個姿勢讓兩人的身高差更大她可能才剛
過它的胯。
怪物一言不發垂首看她因為沒有眼白蘇棠音分不出來它的情緒只能從它現在的狀態猜出來它對她應該沒有惡意。
正在她猶豫要不要主動開口跟它搭話的時候它的手臂一抬鱗片也因此炸開淡綠色的光亮反射出來蘇棠音現在的視力太過敏感下意識閉了閉眼。
然後懷裡被扔了什麼溼滑的東西。
那東西重重砸在她身上她被砸的悶疼出聲慌忙環住雙臂去抱它。
那隻怪物“咦”了一聲莫名讓蘇棠音聽出來一些嫌棄的感覺。
蘇棠音:“……”
她睜開眼看清了懷裡抱著的是什麼。
是剛才見到的那種很醜的深水魚。
不過她懷裡的這隻已經沒了生命魚鱗處滲出鮮血。
她麻木地看著那隻魚怪物又往她懷裡砸了幾顆貝類總之最後蘇棠音的懷裡摞滿了海鮮……不水產品。
“這是……什麼東西?”她問。
那隻怪物歪了歪頭指了指她的嘴:“吃。”
蘇棠音懂了原來它剛才離開是去給她找吃的了。
可惜蘇棠音沒有吃刺身的愛好。
她禮貌地將魚推過去:“不好意思哈我不吃生的東西。”
怪物迷茫歪了歪頭摸了摸肚子問她:“不……餓嗎?”
蘇棠音搖頭:“不餓。”
生怕這隻怪物逼她吃東西她又補充了句:“我來之前吃過很多真的不餓。”
它還是站在她面前一動不動看著她。
蘇棠音猜測這裡是它的住處周圍用水藻聚成的簾子岩石上鋪了它的頭髮編織的床墊。
怪物忽然在她面前半蹲下來估計是覺得這樣的姿勢看她實在有些費勁。
它用不是很流利的語言問她:“你……見過我的……孩子嗎?”
蘇棠音小心試探問:“是不是一隻幼崽長得跟你很像?”
怪物眼眸一亮:“是
蘇棠音鬆了口氣。
原來還真是那個實驗體的家人。
她如實將自己見過那隻實驗體的經歷說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