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明明面對其他人,他都能遊刃有餘地與之相處,甚至還可以逗一逗,但只要面對易辭,他就只剩下手足無措,這一點在和易辭親密接觸的時候尤為嚴重。
他到現在都沒找到原因。
江許望著漆黑的夜色靜靜沉思,思考著思考著他忽然感覺肩膀上一沉,胳膊上也有柔軟的觸感。
緊接著就是平穩規律的呼吸傳到他耳朵裡。
易辭靠著他的身體睡著了。
江許渾身一僵,根本不敢動。
既怕吵醒易辭,又不知道等易辭清醒過來該如何面對易辭。
這種渾身僵硬的狀態一直持續到天邊有橙紅色的日光微微亮起。
江許半邊身子都被易辭靠麻了,做足心裡準備後,他才微微動了動胳膊把易辭叫醒。
“那個……太陽快升起來了。”
易辭坐直,緩了一會兒才說道:“你胳膊是不是麻了?”
已經快感受不到自己胳膊存在的江許立即回道:“有點,但不太嚴重,我運動一下就好了。”
易辭看他動不了的樣子,還想追問。
“你先帶著思思去看日出吧,我真沒事。”江許指著泛著紅光的雲層,及時岔開話題。
易辭遲疑片刻,這才去叫醒思思,牽著他往前走。經過江許身邊時,他垂眸又問:“你真沒事?”
江許:“沒事。”
他不承認,易辭也不好追問,朝他點點頭,“那我先帶思思去那邊等你。”
江許活動著手臂回了句好。
又不知過了多久後,天邊的紅光層層暈染,將整片雲海全都染成暖融融的顏色。太陽自雲層中躍出,向大地鋪撒下一片璀璨光輝。
江許坐在原地,呆滯了片刻。
他好似在看景,但又好似不在看景。日出的景色震撼人心,但映在江許眼眸中的秀美壯麗風景全都逐漸凝在一個人身上。
天邊的日光碎成星子散了易辭一身,朦朧的光勾勒出易辭修長的身形和他清冷的面容,襯托得他有一種說不出的神性。
江許望著眼前的人,活動筋骨的動作逐漸變慢,連大腦也停止思考。
此刻,他腦中只有一種念頭——他好美。
不是人盡皆知的客觀上的美。
而是主觀上的一種令人心動的美。
不知道為什麼,他很想把這一幕記錄下來,於是他鬼使神差地起身走向易辭,在離他五步外停住腳步。
易辭聽見腳步聲,回眸望他。江許炙熱的目光好像要把他盯穿了一樣,他反常的舉動讓易辭怔了一下,“你……你怎麼了?”
隨後易辭聽見江許說——
“我給你拍張照吧……你看看我拍照技術進步沒有。”
易辭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兒,但又說不上來,最終朝他點了點頭。
這是江許此生拍過的最美的照片。
看著畫面裡的人,江許感受著自己如雷般的心跳和迅速升溫的臉,忽然就明白過來,這些日子裡困擾他已久的矛盾心裡究竟是什麼。
從出道至如今,他無時無刻都不在告誡自己不能心動,更不能談戀愛。
以至於他好像忘了在這個世上還有一種情感——
叫做喜歡。
兩天後, 第一站錄製接近尾聲,臨走前的那個下午,節目組沒有再進行拍攝,而是給嘉賓以及工作人員自由活動的時間。
江許和易辭帶著思思在景區閒逛,可能是因為周圍有一個教堂,景區裡有不少穿著禮服拍攝結婚照的夫妻、夫夫。
江許和易辭見慣不慣並不在意,但思思卻被他們吸引,目光在他們緊扣著的雙手上停留。
江許低頭看著思思一臉羨慕的模樣,還以為他是喜歡別人身上精緻的西裝。他拽了拽思思的手,讓思思回神,“思思你是不是喜歡他們的衣服啊?等回去了,我也給你買一套怎麼樣?”
思思仰頭看著他,思考過後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是。”
小孩的心思越來越難猜,江許感到費解。
過了一會兒,思思看了一眼他,又回頭瞧了一眼離他們半步遠的易辭,嘀咕著,“為什麼別人的爹爹和爸爸可以,我的爹爹和爸爸就不行呢……”
雖然聲音很小,但江許大概聽清楚了,只不過沒懂是什麼意思。
江許不解,“思思你在說什麼啊?什麼不行?”
聞言,思思目光鎖定在一對夫夫十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