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許抱在懷裡,頭朝向後方,只給大家留了一個毛茸茸的圓腦殼。
一聽是思思,其他工作人員也變得興奮,“思思怎麼這麼安靜啊?”
江許隨口瞎編,“睡著了。”
聞言,易辭默默看了一眼他抱著的小孩,唇角無意識地微揚,“是挺可愛的。”
聞言,江許抬眸看向易辭,忽然撞上他的視線,四目相對了一瞬後,兩個人都極其不自然地飛速把目光移開。
偏開頭的那一瞬間,江許始終沒能忘記易辭那雙清冷卻又深情的雙眼。有了思思以後,他此刻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如此漂亮的一張臉,也難怪思思能長得這麼好看。
這個想法出現的一瞬間,江許莫名其妙更尷尬了。
江許從沒想到想入非非這個詞有一天會用在自己身上。
一種無以言說的尷尬再次在兩個人身邊蔓延。
不過這種尷尬並沒有持續多久,保安從外面急匆匆走進來,“外面人越圍越多了,估計再等一會兒圍牆都要被他們推倒了。”
聞言,工作人員終於想起正事,“易老師,咱們趕緊走吧,等人多了就更難出去了。”
一行人護送易辭離開後,江許終於鬆了一口氣。
多虧思思聽話,沒能撲向易辭喊“爹爹”,不然他今天的下場一定很慘烈。
江許把思思放下來,垂眸問道:“你剛才為什麼這麼安靜?”
留給他的只有一個低垂的小腦袋,思思默默道:“為什麼爹爹也不認識我了……”聲音又小又失落,彷彿下一刻就要哭出來。
江許擔憂地蹲下來,試圖與思思平視。
思思微抬頭,眼睛裡泛著水光,“爸爸,你能讓爹爹記起我來嗎?”
“我……”江許被思思問住了,其實他現在完全可以給思思畫個大餅,告訴思思他能做到。但江許自己很清楚,短時間內肯定做不到,他不想看見小孩夢美落空更加傷心。
思思用期待的目光看向他,眼眶裡蓄滿淚水。
看見崽這副模樣,江許心臟就彷彿被針紮了一般,一下又一下地疼。
此情此景,宋圓也跟著嘆氣,拍拍江許的肩膀,給他上一塊紙巾,“給思思擦擦眼淚吧,別哭成小花貓了。”
“謝了,”江許接過紙巾,動作輕柔地幫思思擦乾淨眼淚。
思思站在原地不動,睫毛上掛著眼淚,固執又問:“你能讓爹爹記起我來嗎?我好想他……”
江許動作一頓,手掌不自覺攥起,把一團紙巾攥得皺皺巴巴。
江許把頭低下不敢看思思那期盼的目光。他深思許久後才抬起頭來,像是做了一個巨大的決定,認真道:“好,我答應你。”
在孩子的成長過程中,父父雙方都不可或缺,既然思思原本就有另一個父親並且渴望他的陪伴,江許沒有資格剝奪思思和他相認的權利。
如果真有東西可以證明,易辭就是思思的生父,為了思思的健康成長,無論如何他都要告訴易辭,思思是他的孩子。
恩怨糾葛,地位差距這些都可以為思思讓路,畢竟他現在需要的是給思思找另一個父親,而不是給自己物色一個白頭偕老的伴侶。
想到這,江許很快就把自己說服了。
思思一聽江許答應了,一下子撲到江許懷裡,緊緊摟著他的脖子,笑著說:“爸爸最好啦!”笑聲裡還帶著一點鼻音。>/>
這是思思第一次跟他有如此親密的互動,江許有些不自在,手懸在半空中很久,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最終他只是輕輕拍了拍思思的背。
安慰完小孩後,劇院外圍著的人也都散得差不多了,江許順利帶著崽回到車裡。
上車沒幾分鐘,思思就靠著江許睡著了。
“他這是哭累了嗎?”宋圓指指思思,小聲問江許。
江許垂眸看了一眼睡得十分安詳的崽,“不一定,可能是因為這一上午輾轉多地,真的累了。”
一大早起來,從別墅宿舍到女團劇場再到歌劇院,然後又被公司緊急叫回華宙大樓,最後又折回歌劇院拿東西。短短一上午時間,他們忙得飛起,絲毫沒有喘息的機會,別說是思思了,江許現在也有點身心俱疲。
江許靠在柔軟的椅背裡,正要閉目養神休息一段時間。
他眼才閉上,宋圓忽然尖叫起來,“我的天!離這麼遠都能拍清楚?!”
江許睜開眼,瞥向他,無奈道:“你又看見什麼了?”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