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很有感慨的，說著大道理。
正想詳細給小姑娘解釋那句古文的意思，低頭一看，眼神驀然呆住。
思思，已經睡著了。
……
……
看著女兒疲憊的小臉，李玄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回頭看了一眼顧小愛，兩人眼神對在一起，相視一笑。
顧小愛早已定好了住的地方，很快回到住所，李玄小心翼翼把思思放到床上，蓋上被子。
這個狀態，也洗不了澡，還是等她睡醒再說吧。
思思甜甜的睡著，翻了個身，大概是真累極了，還在含糊不清的說夢話。
“爸爸……”
“贏了……”
聽到女兒的夢話，顧小愛戳了戳李玄的胸膛，沒好氣的說道：“你呀……”
這會兒，她也是有點心疼了。
從小到大，思思還從來沒有這麼累過呢，這回，算是真的吃了苦。
“那你當時怎麼不攔著我？”
李玄眼中含笑，很是“無辜”的辯解。
顧小愛沉默，微微嘆氣。
她知道李玄是對的。
此刻，顧小愛看著賓館牆壁，這裡是中式古典風格的裝修，牆上掛著一幅水墨畫，筆法纖細，栩栩如生，頗為精美的樣子。
畫面內容很簡單——崎嶇的山路上，一頭毛驢艱難行走，毛驢背上，坐著個佩劍的少女，她眼神看向遠方，似乎是在思念什麼。
旁邊，則是配著一句話——“我走過山時，山不說話。”
顧小愛認真打量了一會兒，心情微微有些愉悅起來，這句話，讓她想到曾經在網路上流傳很久的一首詩。
偏文藝。
沒想到，在這麼間賓館裡看到了，頓時有種“此間有知音”的微妙小情緒。
顧小愛忍不住輕聲背誦出來。
“我走過山時，山不說話。我路過海時，海不說話。”
“我坐著的毛驢，一步一步滴滴答答，我帶著的倚天暗啞。”
“大家說，我因為愛著楊過大俠，找不到，所以在峨眉安家。”
“其實，我只是喜歡峨眉的雲和霞，像極了，十六歲那年，綻放的煙花。”
……
這首詩，叫做《致郭襄》，或者《一見楊過誤終生》，取材於《神鵰俠侶》。
讀著讀著，想到那書中的故事，顧小愛心裡忽然有點酸，眼眶也是微紅。
思而不得，孤老終生的愛情故事，對於一個文藝女青年來說，當真是有著無與倫比的殺傷力。
李玄靜靜的，聽顧小愛朗誦完整首詩，默然片刻，忍不住說道：“人年少時，不能遇到太驚豔的人。”
這首詩，他自然也是看過的。
顧小愛點點頭，歪著腦袋，笑容如花兒般綻放。
“那，我是讓你驚豔的人嗎？”
面對送命題，李玄一點不慌，穩的一匹，深吸口氣，“當然，在我的人生長河裡，我可是男主，而你，是我的女主，唯一的女主，連女二號都沒有。”
顧小愛……
“就你會撩！”
酸了一會兒，顧小愛情緒漸漸恢復正常，忍不住看了正在熟睡的思思一眼，似乎想到什麼，輕輕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
李玄倒了杯水，開口問道。
“我……哈哈，我想為思思未來的男朋友，默哀三秒鐘。”
“人年少時，不能遇到太驚豔的人。”
“思思一直被你這麼培養起來，等到以後長大了，得多優秀的男人，才能入她法眼？”
聽到這話，李玄也是忍不住笑出聲來，旋即搖搖頭，輕哼一聲。
“我倒是希望，思思永遠不嫁人，我都想好了，以後，思思青春期，哪家小男孩要是敢給她寫情書，我立馬就殺上去，橫眉瞪眼。”
“喂，小子，我以思思爸爸的身份，只跟你說一句話——你他孃的，要是敢對我女兒做什麼，我就會對你做什麼！”
噗！
顧小愛瞬間就笑彎了腰。
……
……
等到傍晚時分，思思終於醒來，長長的眼睫毛顫抖兩下，睜開眼睛，只覺全身酸酸的，還臭臭的。
咦……
小姑娘頓時臉色就變了，有點方。
看了一眼爸爸媽媽，兩人正在窗戶前，看著外面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