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進入戰鬥狀態，姜武彷彿變了個人，全身勁力迸發，全身隱隱有風雷之聲，空氣都為之震顫，生出漣漪。
他在蓄力。
姜武身經百戰，對戰機自然有微妙感應。
這時面對李玄，他心中有種很強烈的感覺——
此人，很強！
不過，他戰意更濃。
由武入道，便是殺伐不休！
越強的敵人，便是越硬的磨刀石！
“慢！”
李玄瞥了一眼，隨口說道。
“慢？”
姜武愣了一下，氣息頓散，雙手叉腰，哈哈大笑道：“行，看在你小子細皮嫩肉的份上，讓你說兩句話。不過，架還是要打的，休想逃！”
聽到這話，李玄簡直哭笑不得。
忽然覺得這武瘋子，有點呆萌的樣子。
“我說，你太慢了。”
李玄補充一句。
姜武……
圍觀眾人，也都是無語，就連沈傲，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空氣，突然就安靜了。
……
……
片刻後，姜武才回過神來，哇哇叫著。
“我慢！”
“我哪裡慢了！”
再次蓄力……
李玄搖頭笑笑，隨手便是一掌。
半空中，驀然間金光大作。
一隻巨大的手掌，彷彿要催山倒海，將空氣壓縮到極致，狂風呼嘯。
然後，從天而降。
轟！
巨石鋪成的地面，堅硬岩石被無形掌力摧毀，化為齏粉，幾乎在原地形成一陣龍捲風，遮蔽了所有人的眼睛。
地面上，一個幾丈深坑悄然形成。
場上再無動靜。
李玄身影也隨之消失。
片刻後，風沙散去。
場上形勢，浮現在所有人眼中。
姜武滿身是血，像是一隻被車胎碾過的蛤蟆，軟軟趴在深坑之地，無力抽搐著。
死了？
聖山第一近戰強者，姜武，一招之下，便被打成這個樣子？
坑底。
姜武鮮血淋漓的雙手，用力撐地，努力抬起頭來。
他感覺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但，他眼中，卻生出無與倫比的震撼，同時有種莫名的狂熱。
對於習武之人來說，能見到威力如此巨大的掌法，可以說是，死而無憾！
“這……是……什麼……武功？”
“咳咳……”
他聲音顫抖的問道。
片刻後。
一個帶著些許笑意的聲音，似乎從天邊傳來，卻清清楚楚傳入每個人耳中——
“一招從天而降的武功。”
……
……
此時此刻。
沈傲身體微微顫抖著，臉色也是一陣紅一陣白。
這會兒，他真正明白了，李玄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而是……修為已然遠勝自己！
否則，也不能一招，就把姜武秒了。
他不由閉上眼睛，心中浮現出極其複雜的情緒。
遺憾？
後悔？
不甘？
羞愧？
或許都有，五味雜陳。
他不由想起，李玄說過的那句話。
“星辰大海麼？”
“我已經見過了。”
難道……他真的已經見過？
可能吧。
沈傲搖頭笑笑。
是自嘲的笑容。
回想自己之前的模樣，在李玄眼裡，真的就是一隻井底之蛙吧？
他自己都覺得尷尬和牙酸。
“師尊，他是偷襲吧？”
“姜師……他……他還沒有準備……”
丁巖咕咚嚥了口唾沫，有些緊張的說道，這麼說，也只是為沈傲寬心罷了，他自己都不信。
沈傲看了他一眼，深吸口氣，擺擺手。
“不用說這麼多了。”
“我要你再跑一趟，幫我仔細查探，這位前輩在人世間留下的所有痕跡……”
“不，我和你一起去。”
……
李玄沒有過多和聖山中人糾纏，直接脫身走了。
是很沒意思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