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算是有過一面之緣吧。”
喉嚨的哽咽,堵得沈惜年難受。
她收了情緒,點頭離開。
翌日,陳淵一人離開京城。
風雪已停,天氣逐漸轉暖。
含章宮內,張妙錦已經收拾妥當,準備移居瓊華宮。
“年兒,皇上身邊的李德群公公剛才來過,說皇上晚些時候會去瓊華宮。”
張妙錦見沈惜年來了,微微點頭,示意身旁的婢女為沈惜年斟茶。
她住進含章宮那日,是母子二人。
今日移宮,少了兒子陳淵的陪伴,倒是多了十幾個婢女太監伺候。
“姐姐,這是好事。”
沈惜年輕輕握住張妙錦的手,拍拍她的手背,嘴角彎起暖人的弧度。
“姐姐封為禧妃已經有些日子了,你和淵兒不能只靠我的那些說辭過活,得有真真實實的本事,讓皇上容得下你們,才是長久之計。”
張妙錦點點頭,眼中難掩焦慮。
“年兒,我只是怕……”
她頓了頓,對上沈惜年的目光,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我已經長久沒有侍寢,怕是壞了規矩,惹了皇上的厭煩。”
“不會的。”
沈惜年語氣篤定。
“淵兒此番去北州,必能闖得一番功績,你又是誕育星君的命婦,無論是對於朝廷還是江山社稷,都是功臣。”
她覆在張妙錦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度。
“姐姐,你只管好生伺候,不管做成什麼樣子,皇兄都會滿意的。”
未等她說話,沈惜年繼續道:“更何況,母以子為貴,子以母為依。
之前你在皇兄心裡沒有地位,淵兒只能是任人欺負的皇子。
如今你雖然貴為禧妃,還遠遠不夠,你得讓皇兄心裡真的記掛著你,他才會時時刻刻記掛著淵兒。
你們母子才能一直榮寵下去。”
張妙錦苦笑一下,開口聲音裡帶著幾分無奈與嘆息。
“年兒,你說的這些我何嘗不明白,只是,我已在冷宮蹉跎了數年,容顏早已不復當年之盛。
宮中又是新人輩出,一茬接一茬,宛如春日的繁花。
況且我又沒有母族可以依靠,不能在前朝助力,我哪裡還能讓皇上記掛著我呢?”
沈惜年收起笑意,微微抬眸,遣了屋內眾人出去,只留了司春在屋內伺候。
司春會意,待眾人出去後,從袖口處掏出一個香包,遞到張妙錦面前。
張妙錦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解,但仍舊伸手接過那香包。
她將香包輕輕置於掌心,目光細細掃過那細膩的紋理與淡淡的香氣。
“姐姐,不用妄自菲薄。”
沈惜年笑笑。
“這些時日,我讓你以玫瑰之汁浸手、敷面,你的面容,早已恢復地貌美如初。
你雖然沒有母族助力,但是你有我,淵兒也有我。
我必將你們母子託到令人豔羨的位置,你需要做的,只需要留住皇兄。”
她視線落在香包上,“今晚,皇兄將在瓊華宮過夜,你只需輕撒一些這香包中的香料,必定能讓皇兄沉醉其中,流連忘返,日後更是念念不忘。”
張妙錦手一抖,她抬頭望向沈惜年,眼中閃過一絲驚恐。
“年兒,穢亂後宮,那可是重罪。”
沈惜年點點頭,“我自然知道這是重罪。”
“那你還……”
張妙錦握著香包的手,微微發熱,似是抓著一個燙手的山芋,拿也不是,扔也不是。
“那是因為……”
沈惜年俯在她耳邊,耳語片刻,張妙錦的臉色從害怕變成了震驚。
“竟然有這事!”
難怪!
“姐姐,你不會怪我,借你的手來除掉貴妃吧。”
張妙錦握著香包的手收了收,再抬眸卻是眼神堅定。
“年兒,你對我和淵兒有恩,我們理所應當為你做些什麼。
我不想要什麼令人羨慕的位置,但是我不想讓淵兒再跟我過苦日子。
況且貴妃又欺負了我們母子多年,如今是時候讓她付出代價了。”
沈惜年頷首,兩人相視一笑,似有多年的默契。
椒華宮內,唐綰懶懶地歪在貴妃榻上。
“許久沒有云梟的信兒了,他當真去了北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