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丞相府內宅。
慕醉穿著單衣,身上蓋了一層枯草,面色青紫,斜靠在柴垛旁。
柴房門被粗暴推開,婆子一手拿刀,一手端碗,邁步進來,一腳踢在慕醉腰間。
“賤蹄子,趕緊起來放血!”
慕醉被踢得身體一顫,呻吟一聲,掀開墜了鉛的眼皮,“我……我真的不行了……”
婆子卻不理會她的哀求,冷哼一聲,拽著她的手腕,把她從地上拖起。
“動作快點,別磨磨蹭蹭的,貴妃娘娘還等著用你的血來進補呢!
要是誤了時辰,耽誤了貴妃娘娘懷上皇嗣,你這條賤命也別想要了!”
貴妃多年無子嗣,慕醉的血,成了她懷上皇嗣的靈丹妙藥。
冰冷的刀刃刺入肌膚,還未痊癒的傷口又翻開,露出粉色的肉,殷紅的血緩緩滴入碗中。
“疼——”
“疼個屁,一條賤命還敢喊疼,忍著!”
她不由得打了個冷戰,痛苦的呻吟憋在胸口,終究是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晦氣!”
婆子冷啐一口,端著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昏暗的柴房。
許久,門外腳步聲由遠及近,柴房門開了又關。
緊接著,一個身影閃了進來,他走近,一雙墨色皂靴停在慕醉眼前。
慕醉昏沉沉地抬頭,那人的面容隱匿在光裡,光影只勾勒出他的身形,看不清模樣。
她抓住救命稻草,掙扎著抬手,“救……命……”
“我就是來放你出去的,不過……”他玩味地拖長尾音,目光在慕醉身上游走。
“不過什麼?”慕醉迫切。
“我有一個條件。”
慕醉心頭一顫,爬到那人腳下,雙手緊緊攥住那人的衣角,微弱哀求,“只要救我出去,我什麼都答應……當牛做馬我都願意……”
他俯下身,蹲在慕醉身邊,捏住她的下巴,冰涼的手指撥開臉上凌亂的髮絲,忽地一聲輕笑,“沒想到你這浪蹄子的血還真有用,宮裡來訊息,長姐有孕了。”
慕醉終於看清那人模樣。
當朝丞相嫡子、貴妃胞弟——唐仞。
她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如同被燙到一般鬆開緊攥的衣角,慌忙向身後柴垛退去。
唐仞也不惱,他一把捉住慕醉的手腕,身體貼近,呵出一團熱氣,“好好伺候本少爺,我滿意了,說不定就放你出去。”
慕醉身子一僵,“你做夢!”
唐仞全然不顧她的反抗,粗糲的大手順著脂玉的脖頸,毒蛇一般滑落下去,在胸前柔軟的地方使勁揉了一把。
“是啊,做夢都是怎麼蹂躪你這賤蹄子。”
“不要——”
她驚聲尖叫,掙脫唐仞的束縛,雙手護住胸前連連後退,“你別過來!”
“裝什麼裝!你一個村婦,能讓本少爺看上是你前世修來的福氣。”
她雙手在身下一陣摸索,手中一頓,一個石頭悄無聲息地握在掌心。
“這福氣還是留著給你自己吧!”
她深吸一口氣,將石頭狠狠扔向唐仞。
唐仞眼中閃過一抹陰鷙,手臂一揮,石頭擦著他的額角,砸在地上。
他面色瞬間沉了下來,大步邁到慕醉眼前,一腳踹在慕醉的胸口。
“賤人,你若是乖乖聽話,我還能讓你橫著出丞相府,若是不從,我有的是法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劇烈的疼痛讓慕醉悶哼一聲,眼前一陣發黑,淬出一口血。
來不及反應,唐仞一把扯住她的發,重重摔在地上。
“砰——”
一聲悶響,慕醉的背脊狠狠撞擊在粗糙的地面上,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
“放我回家!我要回家!”慕醉不顧一切掙扎。
唐仞俯身壓下,一隻手粗暴地將慕醉的雙手扣在頭頂,另一隻手在她嬌小的身軀上肆意遊走。
“嘶啦——”
他突然用力,慕醉身上僅剩的衣衫被扯得粉碎,露出佈滿鞭痕和淤青的肌膚。
“你家裡早就死光了,回去看一堆屍骨嗎?”
慕醉心被重重一錘,“你殺了她們?你殺了她們!你們就不怕遭報應嗎?”
“報應?”他輕蔑一笑,“我父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敢插手我們唐家的事?誰又有膽子,來給我們降下什麼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