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府侍衛反擊被刺客們壓制苦戰,原本控制若雅的那名侍衛也顧不上她,收了挾制她的刀劍,抽身毅然衝出與刺客們廝殺。
即使刺客們都以黑巾蒙面,但若雅還是一眼認出了來的人。
是羌狄人。
那是父親最得意的禁衛軍。
她不知道,父親發現自己擅自放了陳淵,又隨他一起來了北齊,是何等的震怒。
應該是侍女挨不過,交代了她此行的目的地,才會讓父親的禁衛軍,一路尾隨自己來到北齊京城。
她趁亂,一把拉過陳淵的手,此時,一名黑衣刺客已經來到他們身邊。
陳淵想要出拳搏斥,卻被若雅一掌握住。
“自己人,快走!”
陳淵甩開她,冷著眸子質問。
“你帶了羌狄兵來?”
見他不動,若雅蹙眉著急,催促著又去拉他袖口。
“不是我帶的,來不及解釋了,我們先走!”
陳淵反手甩開,眼神從沈惜年驚慌失措的臉上移開,警告若雅。
“跟你的人回羌狄!若在北齊犯亂,我……”
好像找不到威脅她的藉口,他憤懣喘息。
因若雅擅自帶兵,北齊恐怕有大亂了。
他不是為自己又被父皇懷疑是投靠了羌狄而擔心,而是……
剛剛從災後恢復的北齊百姓,難道又要承受戰亂襲擊嗎?
還有他的年兒……
刀一樣的眼神,從她臉上剜過,他抬腿往沈惜年的方向奔去。
沈思遠被侍衛團圍護住,他放心不下沈惜年,身形一動,直奔洞房而去。
門外,沈惜年早已呆愣淵地,他心中一緊,伸手一把撈起她的手腕。
“快走!”
他身後,陳淵抬起的手,僵硬在半空,指尖與沈惜年轉身而去的後背擦肩而過。
“年兒……”
他苦澀地喊她。
沈思遠走得快,沈惜年跟得踉蹌,她餘光瞥到陳淵,立刻停了腳步。
沈思遠拽著她的手忽然感覺一頓,回身之後她已經抽出手腕,又返回洞房門口。
“不是我……”
陳淵想解釋,沈惜年蹙眉打斷他。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去哪?”
她竟沒有責怪他、質問他。
陳淵有些詫異地看著她,嘴巴微張,隨即又闔上,喉結隨著吞嚥的動作動了動。
“你不問問我,這些刺客是誰?”
沈惜年不耐煩地打斷,心裡記掛著隨時可能衝出來的刺客。
此刻,陳淵背對院子,是最容易受到攻擊的薄弱站位。
“當然不會是你,我從來沒有懷疑過。”
沈惜年語氣堅定,不容置疑,“你快跟我們一起,這裡交給沈家軍。”
對於沈府侍衛的功夫,沈惜年自然是放心的。
眼下被動抵擋,完全是因為刺客們來得猝不及防,他們一瞬亂了陣腳。
想必不過一寸香的功夫,侍衛們就能調整過來,得心應手地反擊。
聽她這樣說,陳淵竟然笑了。
原本緊繃的臉頰,肌肉抖了抖,塌下來,簇在顴骨的位置,貼著臉骨綻開。
“你相信就好。”
他眸子暗下來,再次“我現在是不是已經不是皇子了?”
沈惜年見他這樣危急的時候還在墨跡,不免有些著急,知道他內心一向脆弱,她耐著性子勸。
“在我心裡,你依然是三皇子淵兒。”
說罷,沈惜年伸手拉住他的衣角,轉身就要往沈思遠的方向跑。
沈思遠已經抵擋了兩個刺客的進攻,此時正背靠牆壁,粗重喘息。
沈惜年邁步,剛踏出去半步,整個人身子往後一歪,劃過一道弧線後,旋轉身子跌入陳淵懷裡。
他雙手用力箍住她,揉在胸中,似乎想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
得到了答案,陳淵反而不急了。
他瘦了許多,瘦得幾乎可以透過單薄的衣衫,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上分明的骨骼。
稜角分明的骨骼,硌得沈惜年渾身陣陣疼痛。
然而,她卻沒有掙脫,被他突如其來的情緒感染,竟然也忘了現在仍然身處險境。
沈思遠喘著抬眸,看著不遠處擁在一起的二人。
心底情緒晦澀難辨。
沈惜年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