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謝璟是陪著楚荇用完午膳後,才離開的。
他走後,青雉就小聲問了句,“公主,景王他……”
青雉今日留在楚荇的身邊伺候,剛才兩人的互動都落在了她的眼裡,哪裡還能看不明白。
楚荇看了她一眼,低聲道,“別想了,我們兩個不可能的。”
“公主,或許……”
青雉還想再說些什麼,卻在對視上自家公主眼神的那一刻,閉上了嘴。
她慌忙跪下,“公主,奴婢僭越了。”
有些事情別人不清楚,可她們這幾個一直伺候公主的人還是明白的,公主當年能讓沈子贇入贅公主府,也不全然是喜歡。
自家公主很多時候是壓抑了自己的喜好的。
哪怕是公主真對景王動了心,可有皇上在那邊擋著,怕是也不成。
“起來吧。”楚荇語氣淡淡。
她起身去床上打算小憩片刻,閉上眼卻也全是崔謝璟一副玩世不恭靠近自己的那副樣子。
小時候她是喜歡追在崔謝璟的身邊玩。
可是。
現在她長大了。
七八歲的楚荇有疼愛她的母后,可以在任何時候跑去景王府拽著崔謝璟的衣裳,囂張地指使他做這做那。
可如今二十歲的楚荇,走的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
喜歡這個詞,離著自己太遙遠了。
哪怕是她當年選中了沈子贇,也是因為出於許多的考量和野心,若說真心喜歡,似乎也沒多少。
楚荇輕輕嘆了口氣,將腦海裡的浮現揮去,勉強入睡。
很快,萬福樓在京城的第二家就開了起來。
有著先前打下的名譽,第二家的生意也同樣火爆,宋瓊枝的精力也從管理一個酒樓轉而換成了兩個,甚至她很快往京城外面延伸,開了第三家,第四家。
而楚荇也沒閒著。
她同樣將甄巧閣的名聲打了出去。
不出半年的時間,甄巧閣就在昭國比較富裕的郡縣中又開了六家,與此同時招募了許多出眾的能工巧匠。
一時之間,甄巧閣的首飾風靡全國。
跟京城的甄巧閣差不多的是,外面郡縣不少人以能訂貨到甄巧閣的首飾而在夫人圈中得意洋洋,進一步開啟了甄巧閣的名聲。
宋瓊枝讓人搬了最近的賬本,坐在了楚荇的面前。
“你可知你的決策,給咱們帶來了多大的利潤?”她深吸一口氣。
雖說甄巧閣是楚荇名下的,但有關於甄巧閣的賬本都是送到她的面前先驗過的,才會送到楚荇這邊。
楚荇擁有很厲害的大局觀,卻不太擅長做生意,而她正好擅長做生意。
兩人互補之下,誰也離不開誰。
“多少?”楚荇斜了眼看她。
宋瓊枝將其中放在最上面的總賬本放在她的面前,“前三個月用來收回外面開酒樓的成本,這是最近兩個月的,基本上每個月都有將近十萬利潤的入賬。”
更何況,這是剛開始。
宋瓊枝有另一個擔憂,“一年的收益若能落個百萬兩的話,你的身份又擺在這裡,怕是會引起皇子們的拉攏和忌憚。”
在這半年裡,那兩位爭儲的皇子可沒少明裡暗裡盯著萬福樓和甄巧閣。
他們甚至私下裡讓人拉攏過她。
“好說啊。”楚荇早就料想到這一點,她指了指皇宮的方向,“將七成的銀子放在國庫裡,誰敢動這筆錢的主意。”
這麼多錢落在她的身上,指不定多少人盯著。
可落在國庫裡的話,誰敢打國庫的主意。
更何況……邊關那邊。
楚荇嘆了口氣,“邊關那邊昨日傳了訊息,說是剛剛將禹城收回來,可越國那邊像是吃了瘋狗藥一樣,又派出了十萬將士。”
這一場戰爭,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艱難許多。
也許是越國佔了禹州後,嚐到了不少甜處,也許是越國的野心本來就大。
現在打著打著,竟也也有光腳不怕穿鞋的感覺了。
想必今日一早的訊息落在朝堂上,又要炸開鍋,更何況要調兵,要糧草,要大把可以支撐的銀錢。
即便如此,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徹底結束。
宋瓊枝默然。
兩國開戰首先傷的就是百姓,想必邊關那邊已經罵死了昭帝,只是眼下沒有傳到京城罷了。
越國的人出生環境惡劣,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