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荇的話說出來,不少人都下意識地覺得心口揪了一瞬。
眾人齊刷刷地朝著楚荇看過去,心思各異。
可有一份心思是相同的,那就是……楚荇果然不是個好相與的性子。
嫻貴妃面上僵了僵,隨即反應的也快。
她立刻執了旁邊瑜妃的手,衝著眼前的昭帝露出寵妃的羞澀,“玉荇公主說的是,今日這場宮宴是臣妾跟瑜妃妹妹辦的,皇上可不能只誇臣妾一人。”
瑜妃倒是在心裡感激了楚荇一頓。
雖說她比嫻貴妃的年紀要大些,可舊人顏色早已不在,位份又比不得嫻貴妃,那嫻貴妃明晃晃地搶了她的功勞,她還真不能直接跳出來說。
就一點。
昭帝對嫻貴妃的寵愛,哪怕是新進宮的美人兒也不能及,她更比不上。
原本嫻貴妃是捱了罵失了寵的,可她真沒想到,嫻貴妃還能在宮宴的前一日復寵。
“你也辛苦了。”昭帝看向旁邊的瑜妃。
瑜妃正胡亂想著,聽到昭帝衝著自己說了這麼一句,頓時激動的眼淚差點落下。
她趕緊回話,“臣妾不辛苦。”
楚荇在眾人後面將瑜妃的反應看在眼裡,心裡不由得嘆了口氣。
宮人都說嫻貴妃是母憑子貴如何如何,可眼下看來,瑜妃的位份才是真正靠著三皇子得來的。
她實在算不得嫻貴妃的對手。
這後宮裡始終是嫻貴妃一枝獨秀的話……可不是什麼好事。
昭帝在眾人面前也絲毫不加掩飾對嫻貴妃的寵愛,摟著她的肩膀往高位上走去。
今日高處的位子只有兩個。
剛才是嫻貴妃和瑜妃坐著的,眼下昭帝一來,自然是昭帝在上,嫻貴妃則是坐了瑜妃的位子。
而瑜妃。
她的步子還未曾踏上高臺,便頓住了。
楚荇忽的揚了聲,“今日的宮宴既是瑜妃娘娘辦了大半,那瑜妃娘娘與我們坐在
昭帝循聲衝著她看了過來。
楚荇笑容滿面地抬臉迎上,“父皇。”
他們父女兩人的關係算是剛剛有了緩和,她就不信父皇會因為一個位子而當眾拂了她的面子。
果然,昭帝點了點頭,“還是荇兒想的周道,來!”
他衝著旁邊的空處指了下,吩咐跟來的洪九,“在這裡另設一張椅子,瑜妃坐在這。”
且不管底下的人都有什麼心思,旁邊的嫻貴妃反正是臉色泛青,極為難看。
原因無他。
昭帝萬萬人之上,坐在中間令人無話可說,但他指的旁邊的位置是左手邊。
雖都是居於下首,可宮中向來講究左尊右卑。
她又不好再起身去坐在新搬來的椅子上。
楚荇自然將嫻貴妃忽變的臉色看在眼底,嘴角依舊是勾著淡淡的諷刺笑意。
如今不管是明面上,還是私下裡,她都跟嫻貴妃算是開了戰。
讓敵方不高興,她就高興。
她十分樂於給嫻貴妃添堵,誰讓今日嫻貴妃在宮外就讓人給她下馬威呢?
待瑜妃坐了下來,眾人也都規矩坐好,沒人敢交頭接耳地說話。
只待上面的昭帝或是嫻貴妃開口。
原以為是個宮裡的小小宴會,可沒想到也能弄出這般的聲勢陣仗,不少人盼著昭帝一會兒趕緊離開才好。
直到嫻貴妃看向楚荇,說了話。
“聽說玉荇公主在京城裡開酒樓?”嫻貴妃撫摸著手指的護甲,輕聲道,“不知這效益如何?”
這話題來的突然。
在座的都是官宦人家,除了家中操持的一些買賣鋪子之外,還真沒人會拋頭露面行商賺錢。
尤其是朝中的文官,最瞧不起商賈。
“玉荇公主在京城裡開的什麼酒樓?”蘇琴兒故意大聲問了句,“我們的手裡都是有些月錢的,也可以去給玉荇公主捧捧場啊。”
眾人再次交頭接耳,小聲議論了起來。
唯獨坐在後面的蕭三夫人鄭氏有些不安,她來的稍晚些,可也看出不少人對楚荇的不屑。
鄭氏本就心疼的很。
如今又聽嫻貴妃拿經商一事來羞辱人,鄭氏咬牙就想將經商攬在蕭家的頭上。
可她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見楚荇捏著帕子笑了起來。
楚荇指了指旁邊的好友,“嫻貴妃誤會了,這酒樓是宋姑娘開的,不過嫻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