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在京城裡,是依附著宮裡的嫻貴妃起勢的,如今也算是名門望族。
昭帝寵愛嫻貴妃,也沒有忘了提拔蘇家的人。
如今嫻貴妃的父親和其兄長都是朝中四品,手掌實權的人物。
同時。
蘇家的姑娘們的身價自然水漲船高,尤其是蘇家嫡女蘇琴兒,更是在京城女兒家的圈子裡被稱為第一貴女。
因著嫻貴妃的關係,蘇琴兒跟六公主楚純和五公主楚芸的關係都不錯。
今日……她故意在門口喊叫,是想拿楚荇來討好其他兩位公主?
青雉心底冷笑。
她看了眼依舊沒說話的主子,又抬步邁到了旁邊的青竹身邊,低聲說了幾句。
青竹手都沒撐著地,直接利索地雙腿離地,站穩身子。
“走。”青雉帶她出去。
門口處果然站著個怒氣衝衝的小姑娘,看起來約莫十五六歲的模樣,見有人出來立刻又來了精神。
蘇琴兒眼神輕蔑地看了過來。
旁邊苦口婆心勸說的小和尚立刻又轉回了身子,朝著青雉兩人解釋,“阿彌陀佛,實在是驚擾了貴人拜祭,貧僧這就領著蘇施主下去。”
他言明眼前女子的身份是蘇家的,又帶了幾分為難。
且不說蘇家每年往普安寺中捐了多少香火錢,就拿她跟後宮裡的關係來說,也沒人敢攔住她。
不然她也不能一口氣來到後寺吵鬧。
小和尚說完,再次走到蘇琴兒的身邊,只是這一次還沒等說話,就被蘇琴兒伸手狠狠推了他一把。
“滾開!”
小和尚被推得後退兩步,勉強在牆根處站穩身子。
他求助似的目光看向青雉。
“原來是蘇家的姑娘,怪不得敢在普安寺裡張狂。”青雉擺手讓小和尚下去,冷笑一聲,“若擾了玉荇公主拜祭先皇后,怕是有些人擔不起。”
這話說的不輕不重,卻也拿了自家公主壓人。
先禮後兵,是公主常用的招數。
青雉將這招運用自如,笑意深深,“蘇姑娘,您說呢?”
蘇琴兒盯著她看了許久,忽然哼了聲,“少拿你的主子來壓人,今日是先皇后的忌日,皇上已經下令命宮中的皇子公主們來普安寺拜祭,難道等會兒其他公主來了也要在這乾等著嗎?”
“那又關蘇姑娘什麼事?”青雉的臉猛地冷了下來,“青竹。”
青竹上前一步。
許是青雉的眼神過於凌厲,蘇琴兒心裡咯噔了下,無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你想做什麼?”
“將她丟到寺外。”青雉帶了一絲厭惡。
青竹很快就應了聲是,她看似脾氣極好地上前,甚至衝著蘇琴兒點了點頭。
然後,她十分熟練地從袖口裡掏出個帕子,塞進了蘇琴兒的嘴裡。
下一刻,蘇琴兒在她的背上掙扎了起來。
可她支支吾吾地根本說不出話,只能不停地用胳膊去拍打青竹的後背,卻在腿上猛地被抓疼了後,立刻止住了動作。
青竹的步子又快又密,很快就扛著人消失不見。
幾個守在門口的小和尚立刻低下了頭,口中念起了阿彌陀佛,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青雉則是轉身回到了楚荇的身邊。
待一整場法會誦完經,殿中安靜了下來,楚荇才起身衝著牌位又拜了三拜。
如此,算是結束了。
楚荇跟方丈客氣說了幾句話後,這才帶著青雉等人出了殿門。
青雉自然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一告知。
而青竹低聲將後續事情托出,“奴婢將她丟在了寺門外,正好遇見了宮裡來的馬車,想必是其他的公主和皇子到了。”
楚荇被引著往禪房歇息的地方走。
拜祭的法會一般是三場,她需要稍作休息,再過來兩次。
待到了屋裡坐下,楚荇才出聲,“不必管她。”
這幾年,蘇家仗著嫻貴妃在宮裡的盛寵,又有二皇子做外孫,在京城裡很是囂張。
且不說收受賄賂這種小事,就連買賣官位,他們也幹過。
二皇子受了一番斥責,嫻貴妃的禁足,若是旁人可能不知道怎麼回事,可他們蘇家……肯定能想到這其中的關係。
只是。
蘇家姑娘來故意尋她的茬,也不知道是該誇這蘇姑娘膽大,還是該說她初生牛犢不怕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