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嫻貴妃離開後,就沒再回到百花宴上。
瑜妃端著一副好性子,態度十分謙和,倒也得了不少好人緣。
不管先前有幾分坎坷,可這一場下來,瑜妃總歸是自覺得了不少好處的。
她心知肚明要感謝楚荇對她的維護。
瑜妃屢屢朝著楚荇看過去,就見她漫不經心地坐在位子上,只偶爾跟旁邊的宋瓊枝說著話,並不抬頭跟她對視。
甚至,她還不如宋瓊枝跟那些夫人們交際的多。
瑜妃見狀只好作罷。
她暗暗地安慰自己,來日方長,待假以時日,定能抱住楚荇這個大腿。
待百花宴結束後,眾人才開始慢慢散出了宮。
鄭氏逆著人群來到楚荇的面前,面露擔憂,“我才聽她們說剛才落水的人跟宋姑娘有關,沒事吧?”
來報信的宮女只說是有人落水了,並沒有說是誰。
她本就不是個愛湊熱鬧的性子,索性就沒去,等眾人都陸陸續續回來了才聽說跟楚荇和宋瓊枝有關係。
一時半會,她也不好過來問。
只能等到百花宴結束,人群散開,她才能過來問兩句。
鄭氏十分愧疚,“若是我跟著她們去了的話,還能替你說兩句話……”
“沒事了。”楚荇輕笑道,“落水的不是瓊枝,而是趙家那個故意尋事的。”
她簡單將事情再講了一遍。
鄭氏撫著胸口就差點在宮中謝天謝地,雖說她知曉宮裡的鬥爭都是明面不見血腥,可沒想到進宮參宴還能被人在宮裡算計一場。
蕭家從未有姨娘之流,偶爾幾個妯娌鬥嘴也都是一笑了之。
沒人會說陷害如何如何。
楚荇帶著她們往外走,不忘囑咐,“邊關雖說環境艱苦些,可人心也簡單,不像京城人心複雜算計,舅母平日裡若是有事,就讓人去公主府尋我,我在這京城裡熟得很。”
這話聽得鄭氏又是一陣心酸。
她眼圈微紅,偏了頭去,也只能應下,“好。”
如今蕭家在京城只能謹小慎微,可即便她們不出頭,也頂不住有人會試圖拿捏她們。
今日在這百花宴上,就有好幾個夫人明裡暗裡地故意在她耳邊說起蕭家通敵之時,她辯解了兩分,可有些人不信再解釋也沒用。
將蕭三夫人和幾個表妹送走後,楚荇才要帶著宋瓊枝上馬車。
馬車一時不能駛離,兩人就在車上說著話。
“你有心事?”宋瓊枝問的直率。
從湖邊回來的時候,她就察覺出了好友的不對勁,可人多耳雜,她也沒問。
直到在馬車上,她才問的小聲。
她故意打趣,“總不至於是為了我的女戒百遍愁得慌吧?”
這一百遍的女戒看似不少,可嫻貴妃沒有規定何時交過去,左不過她慢慢寫就是了。
“她沒讓你去水裡走一遭,寫千遍我也不在意。”楚荇扭過頭來,“不過你也太急了些,當眾將她踹下去實在是落人口舌。”
宋瓊枝冷笑,“她敢陷害我,我就算是拼著受了宮刑,也不能讓她好過。”
那趙少夫人從湖水裡撈出來被帶到偏殿後,就沒往百花宴去。
估計是換了衣衫就被趙夫人帶回家中了。
楚荇搖搖頭。
在這一方面,她跟宋瓊枝倒是差不多性子,除了面對極端的強者,沒人學得會忍耐。
比如,她面對父皇,需忍耐裝模作樣。
這是她認為的極端強者。
區區一個趙家少夫人,又是先不懷好意的,確實沒必要慣著。
“可是太后跟你說什麼了?”宋瓊枝又問。
她不常來宮裡,但也知道太后不管後宮雜事,今日能過來實在是巧合。
“太后讓人燒了鳳轎。”楚荇壓下有關於自己母后的事情,尋了別的話題,“若嫻貴妃知曉的話,怕是臉色又要不好看了。”
她頓了頓,“我只是在想連雨煙的事兒。”
連雨煙?
宋瓊枝微挑了眉頭,“她不是已經被你牽扯到了沈家,日後要按著你的心意過苦日子了嗎?”
若不能直接一瓶毒藥餵了那對狗男女的話,似乎楚荇將他們兩人送去過苦日子也不錯。
她們閒來無事也能樂的吃個瓜。
“可是我在想,父皇知曉蕭家的通敵叛國之罪是假的,可為什麼還要放著連雨煙的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