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荇被禁足的日子裡,整個公主府依舊如常。
底下的人該幹什麼幹什麼,出去採買,訊息傳遞,樣樣不落。
甚至……
楚荇一大早爬起來練完了手中的長鞭,回來就看見自己屋裡坐著的男人,頓時無奈至極。
“小叔,我們在禁足。”
禁足不過才日,他就已經往公主府跑了不知道多少次。
一點都不將禁足令放在眼裡。
桌上的早膳已經準備好,顯然崔謝璟來的湊巧,面前都擺了一碗剛剛盛出來的熱粥。
他還起身給楚荇也親手盛了一碗,“先吃飯。”
楚荇淨手後,換了身衣服,坐下。
“他們守著景王府的門,可景王府的門又不止一個。”崔謝璟毫不在意,“倒是進你這府裡,本王還爬了牆。”
兩人默默用完了早膳。
見楚荇吃的差不多,崔謝璟似乎才想起自己的來意。
“這兩日安陽侯往沈家跑的勤,還帶了不少衣食過去。”他一雙桃花眼帶笑意,“沈安在城外摔斷了腿,現在出不了門上不了朝,還有那沈子贇……”
楚荇放下筷子擦嘴,“你給他下毒了。”
原本她也沒想到這些,可沈家留下的幾個下人裡,自然有她的眼線。
沈子贇整日脾氣暴躁,吵著渾身疼的厲害,卻怎麼也查不出病因。
好好的一個人。
肯定是被崔謝璟動了手腳。
“荇荇真聰明。”崔謝璟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他這麼欺負你,我怎麼能放過他。”
他知道沈家在荇荇這裡,自有她的算計和主意。
但他總要做點什麼。
還有前幾日被按下去的蘇家……蘇家對荇荇是動了歪心思的,他也不能饒了。
念及此,崔謝璟的眼裡迸出一絲冰涼。
楚荇下意識地去躲他的手,“小叔還是要自重些,咱們兩個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
是。
崔謝璟比她大三歲,她自從有印象開始,就跟著他的屁股後面玩。
年紀小小的崔謝璟的身上,整日如同個掛件一樣掛著她。
母后跟景王妃的關係好的不得了,可有些東西不能放在明面上,於是景王府到鳳儀宮,就挖了個地道。
他們兩個算起來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可現在。
又不是小時候了。
崔謝璟眼底隱去一絲落寞,他佯裝不在意地繼續揉了她的頭髮,咬牙切齒,“你長大了,就嫌棄我了?”
“……”楚荇頂上了糟亂的“雞窩”。
青雉等人進來的時候,就見景王用手指替自家公主捋順著頭髮,看起來似乎有點說不出的曖昧。
她趕緊又溜了出去。
楚荇沒注意到青雉的身影,她狠狠瞪了崔謝璟一眼,“小叔!”
這人從小時候起,就喜歡揪她的小辮子,揉亂她的頭髮。
那時候頭髮少,揉了就揉了。
如今她的及腰長髮好不容易養的如瀑布般,卻也能被他給揉了,簡直煩人。
崔謝璟不知道從哪裡掏了把牛角梳出來,抬手輕輕梳了上去,對她的“抗拒和批判”並不在意。
他眼底笑意深深,甚至嘴角勾的上揚。
在楚荇再次坐不住的時候,崔謝璟轉了個話題出來,“我聽說慧元那老禿驢回京了,要不咱們尋尋他?”
普安寺如今能成為一個香火鼎盛的地方,跟慧元大師脫不了干係。
慧元大師十六歲出家,精修佛法,如今已有五六十年,早在先帝時期已經被稱為佛門高僧。
尤其這些年,他遊歷在外,傳播佛法,深得百姓喜歡。
眼下。
能說服昭帝的人,也就他一個。
崔謝璟最後一把梳子垂順落下,對自己的成果滿意至極,他挑眉,“你父皇小心眼的很,咱們若遲遲不動的話,他哪怕是想開了,也不會放你出去。”
說白了,還是惦記那點可憐的皇家顏面。
楚荇被他梳的如同小貓般眯了眼,她手指放在桌子上輕敲半晌,略有沉思。
禁足的這些日子裡,她也不是完全躺平的。
她必然要尋著機會解了禁足的。
而且。
她放蕭家離開的這一步棋裡,並沒有後悔過。
雖說將自己置於險地,對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