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括被說的臉上帶了幾分臊紅,他偏過頭去,朝著宋瓊枝起身。
眾人以為他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見他匆匆邁開步子出去了。
“你們先聊著。”宋瓊枝也跟了出去。
她剛出門,就見趙括在不遠處的走廊上停下,望著牆邊的吊蘭不知道想些什麼。
宋瓊枝站定在他的身邊,“趙公子,我聽說你們家鬧的事情了。”
趙家的事情,無非就是趙括現在憋了一口氣想休妻,將他娘給氣的病了。
聽楚荇那邊的人說,趙括喝多了酒還喊她的名字。
宋瓊枝只覺得好笑。
當年趙括堅定地要護住自己的表妹時,可從來沒考慮過她的處境,也沒有考慮過趙家會不會因為自己的行為而丟了世家顏面。
“事情跟你沒有關係。”趙括忍不住開口,“在下略有失態,先回去了。”
在他側過宋瓊枝的身邊後,宋瓊枝再次開了口。
“趙公子年紀已經不小了,當年就憑著一股義氣用事,難不成現在還要處處憑著自己的心意嗎?”
當年趙括的那股義氣,用來娶了現在的趙少夫人。
現在又要憑著自己的心意,休了妻。
可他處在世家大族中,肩膀上需要扛住的是趙家的門楣,哪裡容的下他這麼肆意。
當然。
是有些可悲,更是責任。
趙括的步子頓住,身子明顯帶了幾分僵硬。
“明昭書院需要趙家的加入,但不需要一個處處憑著義氣用事的領頭人。”宋瓊枝的聲音淡漠,“趙公子擔著這份責任,就要去掉一些心思。”
不然她每次見到趙括,都覺得厭煩。
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地將精力浪費在感情上,若真是個感情專一的也就罷了,可他偏偏不是。
趙括忍不住再次僵住了身子。
他動了動低垂的手指,只覺得像是有什麼東西從指尖迅速穿過,很快又消失不見。
“你說的對。”趙括低聲道。
話音落下,他大步朝著屋裡走去。
宋瓊枝皺了眉頭,也不知道他到底想明白沒有,只好跟了進去。
很快眾人再次整齊坐好。
許是趙括想明白了,他倒是沒有了剛才一開始說話的磕巴,而是正襟危坐,帶出了世家準家主的風範。
楚荇則是坐在上面聽著,時不時詢出一些方案,放在眾人面前解決。
書院的事情很快就商議好了。
如今是書院的第一年,已經有不少的讀書人蠢蠢欲動,他們也往下放了考試入學的書籍。
這些書籍基本上都是參考著日後的朝廷科舉來的,由許昌安親自出題,再有昭帝認可之後,才作為入學考試的題目。
女子這邊則是由楚荇出題,考察的範圍也會相對寬鬆些。
畢竟這麼多年以來,女子幾乎從未接觸過科考之路,沒有男子們從小就苦讀四書五經的習慣。
楚荇對女子只有兩個標準。
一個是苦讀上進,一個是腦子靈活。
第一批女子哪怕招的比男子少一些,也不能比男子落下太多,甚至她期待有朝一日可以有人突破男子的高度。
一年不成,就兩年,兩年不成,就三年。
她始終相信會有女子突圍出來。
*
蘇家在京城裡一向橫行霸道,欺男霸女就不提了,哪怕對於京城裡的官員世家,也向來是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
在蘇家嫡長子蘇柄買賣官位的事情爆出後,很快又有人遞了蘇家縱容下人侵佔百姓田地的惡行。
一時之間,竟是有了燎原之態。
這樣的事情接連在朝堂上被上奏,即便是有人跟蘇家私下裡交好,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求情。
昭帝一怒之下,當朝停了蘇家家主蘇行文以及蘇家其他人的官職。
朝會結束後。
早有報信的太監匆匆將早朝的訊息去告訴了嫻貴妃。
嫻貴妃幾乎是一夜之間瘦的臉頰都尖了不少,她坐在貴妃椅上,整個腰背都是往後倚著,全然沒有半點往日的氣勢。
“純兒找到了嗎?”她看向底下的人,十分頹廢。
這才短短兩日,就好似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樣。
兒子在臨行前突然就對女兒起了殺心,在他離開後,更是有人針對蘇家弄出一樁又一樁的事情,讓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