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駙馬?
楚荇只覺自己睡得不甚清晰的腦子懵了一瞬,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
這兩日,她滿心裝的都是蕭家怎麼辦。
竟覺得跟沈子贇之間的事情,有了些許的恍惚。
“他的傷好了?”楚荇問的漫不經心。
她一邊任由服侍的婢女端來洗漱的東西,一邊慢悠悠地換上了去練武場的衣服。
“是沈家的小廝扶著他來的。”青雉輕聲道,“應該是沒好。”
楚荇冷哼,“還能從沈家過來,說明不嚴重。”
她又問,“青芍如何了?”
昨日她讓人去請了大夫過府,給青芍仔細檢查了一番,並沒有傷及骨頭。
都是些皮外傷。
這讓她鬆了口氣。
“半夜醒了一次,喊餓,跟廚房要了一大碗的燉肘子。”青雉說起來忍不住扶額,“聽今天早上過去的小丫鬟說,又吃撐了。”
楚荇沉默半晌,“……讓她少吃點。”
楚荇帶著隨身的鞭子,直接去了公主府的練武場。
練武場裡整齊地擺放著八塊圓形的青石,上面密密麻麻布滿了被鞭子抽出來的印痕,有的甚至足以半個豎起來的手掌深。
一個時辰後,繃直甩出的鞭子垂落下來。
其中一塊石頭已然現了裂痕。
楚荇落手,收勢。
“沈子贇還在?”她扭頭看了眼端著帕子上前的青雉。
青雉點頭,“在,公主要不要將他趕走?”
當年的沈子贇就對公主表現出了一番死纏爛打的精神,為了追求公主,日日在公主經常路過街上守著,這才引起了公主的興趣。
如今,竟是又要故技重施了?
“不趕走。”楚荇將鞭子收起來,“我跟他之間,再拖著沒什麼意思。”
那休夫書丟去沈家後,沒起半點波瀾,無非就是他們覺得公主休夫是需要父皇同意的。
既然如此,她就動動心思好了。
“將他帶進來吧。”楚荇轉身就走,“讓廚房送午膳過來。”
她本就起的晚,又在練武場待了一個時辰。
日頭高照,她也餓了。
楚荇本不是對吃飯奢侈浪費的性子,早就主動吩咐將午膳的規格降到了最低。
即便是今日午膳加了兩個人的分量,也不過才十二道菜。
丫鬟們將菜餚擺放好,待楚荇入了上座,這才見沈子贇被青雉引了進來。
他被兩個小廝幾乎是架著的方式進門,臉上還帶著兩大塊青紫,看起來莫名有些滑稽。
“沈公子坐這吧。”青雉命人將凳子搬到楚荇的對面。
如此,兩人隔著一整張桌子遠。
沈子贇聽著青雉對自己的稱呼,就知道楚荇這會兒還在氣頭上,他不由得溫了聲音。
“荇兒,我跟煙兒的事情,是我瞞了你,是我不對。”
楚荇挑眉看他,沒開口。
沈子贇深吸一口氣,“昨天傍晚,連家人來尋我,說是你將煙兒打了……我知道,你還是生我的氣,所以才打的她。”
當時都已經晚上,他身子又疼的格外厲害,連床都下不來。
於是只能又勉強休息了一夜,這才過來。
他直覺。
若再不哄好了楚荇的話,怕是她還會接著鬧。
“你心疼了?”楚荇面上似笑非笑。
也許是以前的她對眼前的男人幾乎是有求必應,也許是沈子贇會討好她,她是真沒注意到這人的臉皮厚成一道城牆了啊。
“她為我生下了兩個孩子,又……”沈子贇小心翼翼地斟酌著出口的話。
可還不等說完,就見外面大步流星進來了一個年輕的男人。
沈子贇定睛一看!
這不將他當眾暴打了的匪徒?!
他眼睜睜看著這人長腿一跨,坐在了楚荇身邊的凳子上,甚至……甚至喊了一聲“荇荇”。
崔謝璟像看猴似的瞥了沈子贇一眼,“荇荇,你怎麼能讓這種晦氣的東西進門?”
說著,他手上利索地盛了碗粥。
粥就故意當著沈子贇的面,被他遞到了楚荇的嘴邊,語氣十分曖昧,“荇荇,喝一口。”
楚荇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粥,又看了一眼崔謝璟。
她用眼神問,這是做什麼?
崔謝璟的聲音壓的只有兩人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