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家被流放的訊息很快就傳遍了京城。
當然,沈家跟連家現在榮辱一體,都是跟連雨煙脫不了關係的,自然也在流放之列。
在他們離開的路上,百姓們駐足唾棄,指指點點罵的格外難聽。
沈老夫人一邊走,還要一邊對著圍觀的人瞪眼,“一群沒見識的東西,看什麼熱鬧,都是賤民!”
這些話說出來,很快更多的菜葉子和臭雞蛋就朝著她砸了過去。
一枚臭烘烘的雞蛋不知道在誰的手裡丟了出來,正中沈老夫人的臉,她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把,聞了聞,然後尖叫出聲。
很快她的臉色就漲紅了起來,指著人群中的方向,卻不知道該指誰。
“快走!”禁衛軍推搡了沈老夫人的肩膀一下子。
沈老夫人惡狠狠地回頭瞪他。
她腳下踉蹌了兩步,忽的身子就跟著晃了晃,然後朝著後面重重地倒了下去。
這一幕發生的猝不及防。
沈夫人是走的她的旁邊的,直接被砸的嗷一嗓子,立刻跳開。
於是沈老夫人狠狠摔在了地上。
有四周的百姓眼尖,立刻高聲道,“哎呀,她的口鼻出血了,快看!”
禁衛軍立刻指揮人停了下來,走過去蹲下檢視,可當他的手指放在沈老夫人的鼻息下時,就變了臉色。
柳副統領皺了眉頭,“如何?”
那禁衛軍起身,說的有些遲疑,“似乎是……死了。”
“……”
當沈老夫人在街上被活活氣死的訊息傳到楚荇的耳中時,她正與宋瓊枝一同看著學生們做的題。
聞言,她擺擺手,“日後這種訊息不必再傳進來了。”
沈家也好,連雨煙也罷,都即將成為過去的事情。
那沈老夫人死在當街上,也比日後去邊關活活受苦的強,算是解脫了。
“連雨煙呢?”宋瓊枝倒是好奇地問了句。
她從寧州那邊回來也算立了功勞,已經從明枝縣主一躍成了明枝郡主,也成了京城裡炙手可熱的新貴。
為此,不少人又去踏破了宋家的門檻,竟想以求親的方式跟她貼上關係。
這讓人又好笑又無奈。
她早就立下終身不再嫁人的誓言了,日後明昭學院和萬福樓就是她的歸宿。
“回郡主的話,連雨煙估計活不過今晚了,她的傷勢太重。”傳訊息的人又道。
他遠遠地跟著連家的人,眼見著那連雨煙只有進的氣兒沒出的氣了。
差不多是今晚,最遲也就明天。
更何況她已經是個廢人,禁衛軍將他們交給負責流放的官差後,又能有什麼好的對待。
她死在路上,已經是顯然可以遇見的事情了。
*
很快沈家和連家的事情就如一陣風一樣吹了過去。
百姓們也從一開始放在二皇子通敵叛國的事情上,漸漸轉向了明昭學院那邊。
明昭學院是允許女子考入的,甚至考進去的女子們,家人還有一定的銀錢補貼,極大地讓人產生了羨慕。
見狀,不少人也開始在閒暇之餘,督促起了自家的女兒讀書。
很快。
明昭書院迎來了第一次男女統考,題目是楚荇親自出的策論。
文是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寫出一千字左右的個人見解,武是考察的騎馬射箭,男女都是統一的題目和標準。
在進行了一日緊張的氛圍後,一摞卷子被放在了楚荇的面前。
其中,許昌安和幾位大儒親自批閱。
試卷上的名字皆被遮去,不論男女進入明昭書院後,第一件事就是要摒棄之前的寫字方式,換成科舉專用的正方小楷,同樣女子也不例外。
加上女子這邊多了幾門武課,時間一長,男女的字跡也不甚容易分明。
試卷批閱根本看不出男女。
一日後,許昌安親自拿著幾張試卷來尋了楚荇,“這幾個寫的極好,你看看。”
楚荇拿過試卷一一觀閱。
她翻了一會兒,在看到最後一張的時候,不由得挑了眉。
“這個人的思路倒是與眾不同,別人都是從為官者的角度出發,但他從百姓的角度寫的。”她輕笑一聲,“可見是個深得百姓疾苦的。”
話音落下,旁邊的許昌安捋了捋鬍子。
“您可知道這張卷子是誰的?”他一邊問著,一邊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