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栩從地下湖泊逃出去之後,基本上到了筋疲力盡的地步,爬到地上的他確認周圍暫時是安全的。
如釋重負的他背靠著牆壁昏昏然睡去,這個時候他迫切的需要休息恢復體力,要不然稍微遭遇到變故。
以他現在的狀況來說,可就沒辦法應付,很有可能就此殞命的,雖然他一直髮揮著悍不畏死的精神。
可是他深深的明白,在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他絕不能死去,要不然他沒辦法向死去的人交代!
是的,哪怕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六年之久,但是那揮之不去的夢魘卻始終在他的腦海中徘徊不去。
尤其是當他進入睡夢當中,噩夢就會揮舞它的爪牙侵蝕過來,要將他拽住回憶的痛苦深淵中難以自拔!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那揮之不去的噩夢,如果七年前沒有離開鎮子的話,也許一切都不會發生,也許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吧。”這樣的念頭是陸栩時常詢問自己的,記憶如同一條順流而下的河流。
當這條河流中某個浪花開始逆流的時候,往往會存在很多個時間的節點,但對於他來說。
這無數個時間節點中,可以稱之為“開端”的節點,毫無疑問是在七年前的那天,夢境與記憶交錯。
對於那些噩夢來說,往往開端都是無比美妙的,因為需要有美妙作為襯托,才能讓絕望越發的深沉。
“那天是什麼天氣呢?陰天?晴天?還是下雨天呢?”在一片黑暗當中,一個黑影在詢問著。
“對了,那是一個晴天,一個久違的晴天。”這個黑影自問自答,而後黑暗的場景豁然開朗。
前方群山環繞,林木遍佈,鳥雀嘰嘰喳喳鳴叫著,天上的白雲映照在湖泊當中,水天一色不過如此。
在湖泊的邊緣地帶有房屋高低不平的沿著山勢建造著,這些屋子最高也不過才兩層,間隔很遠。
有魚從湖面上躍了出來,岸邊有戴著斗笠的老人笑眯眯的垂釣著,用的是手工製作的竹製釣竿。
並非是市場上常見的複合材料,湖泊後側的小道綠樹成蔭,有人騎著腳踏車從小道上行駛過去。
腳踏車的前方掛著一個鐵製的籃子,這樣的款式通常存在於上個世紀,在城市中早就已經看不到。
在小道的盡頭連線著一條街道,說是街道,其實也就是幾排高低不平的房屋中間留出來的小路而已。
在建築物密集,生活節奏明快的現代都市當中,很難想像還有這樣一個如同世外桃源的清靜小鎮存在。
即便某些地方也打著旅遊度假區的名號,以復古和乾淨為主題吸引遊客,可往往這些地方商業氣息太濃,而且要不了多久時間,那些所謂的旅遊度假區就會被跟風的遊客和堆積成山的垃圾徹底的破壞掉。
反觀這個名叫七星鎮,被群山環繞的小鎮,整座小鎮最高建築物也不過才四層,那裡是小鎮的訊號塔。
透過訊號塔所帶來的網路,小鎮上的人拉近了一些同外界的聯絡,但也不多,僅僅停留在看電視程度。
鎮子外有一條公路與城市相通,但需要有八個小時的長途跋涉,才能抵達最近的城市,每天也才一趟。
小鎮的居民習慣了自給自足的安逸閒適生活,與世無爭,它看起來有些不真實,可確實存在著。
“唉?栩哥哥要離開七星鎮,去梧桐市上學嗎?那以後我豈不是就看不到栩哥哥了?”
在小鎮街道內側,一棟兩層樓的復古式的木質結構房屋內,一個年紀看起來在十二三歲的少年正在收拾著東西,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袖襯衣,頭髮短短的,看起來十分的幹練,他的房間在靠近二樓陽臺位置。
由於街道太過於狹窄的緣故,這就讓對面的陽臺可以清楚看到他房間內的一舉一動,實際上說話的這個女孩子就趴在對面的陽臺,看到他的所作所為,有些詫異,顯然對此沒有半點的準備的。
說話的這個女孩子年紀大概在十歲左右,她穿著一身藍色的連衣裙,裙子上縫著一隻可愛的兔子。
這條裙子是她生日的時候,她母親為她縫製的,在這樣一座封閉的小鎮雖然開通了快遞這種東西。
可是小鎮上的人們更多的還是選擇傳統,不僅食物自給自足,連衣服都是自己縫製。
甚至在這裡貨幣都是多餘的,但即便是這樣,這麼多年以來小鎮上的居民都是和和氣氣的。
“嗯,已經在網路上透過了入學測試了,明天就要離開,不過小靈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永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