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夏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了她剛剛上大學時候的情形,作為一名才貌雙全的高材生。
在她的旁邊從來都不曾缺少過追求者,事實上自從她上初中開始,課桌內就沒缺少過零食與情書。
對於始終頂著“校花”、“優等生”名頭的她來說,談戀愛可以說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
而且她有著非常充足的本錢去挑選那些優秀的男孩子成為約會物件,無數的人都對此懷有著期待。
然而就是她這樣一個人,從小到大卻從來沒有接受過哪怕一份心意,冷若冰霜成為她的符號。
這一點倒是同她“夏花”的名字有些頗不相符,比如夏花可是璀璨奪目的絢爛存在。
給她起這個名字的人對於她懷有著美好的憧憬,當然也僅僅只是憧憬而已,因為那個人無法看到。
夢中的她是獨來獨往的,不管是去教室也好,還是圖書館也罷,面對無數前來搭訕的人。
她都毫不留情的揭穿對方虛偽的伎倆,並且抱著講義夾冷漠的離開,她的生活就彷彿是漫長嚴冬。
沒有誰能夠走進來,直到某一天她遇到了那個活潑好動的女孩子,事實上,她們的相遇很有偶然性。
她們是在一款熱門的荒島求生遊戲裡認識的,兩人在那款遊戲中都算得上是小有名氣的人物。
由於有人煽風點火,那個活潑好動的女孩子怒氣衝衝的找上她,和她在遊戲裡爭吵,決鬥。
兩個人完全是不同的型別,在一次又一次的衝突中,矛盾不斷的升級,再因為一次偶然的事件。
她們赫然發現在同一所大學就讀,對方冷嘲熱諷要求和她見面決鬥,她欣然接受。
因為這一系列的意外與巧合,兩個性格截然不同,並且素不相識的人,居然發現有許多共同的話題。
她們有著共同喜歡的甜點,共同喜歡的品牌,共同喜歡的樂隊,無數的偶然碰撞出了友誼的火花。
她如同寒冬一樣的生活終於有了色彩,雖然她們不在一個班,不在一個系,但每天幾乎都是形影不離。
她們穿著姐妹裝,一起吃飯,一起購物,一起逛街,一起刁難那些追求她們的男學生。
當然這往往是出自於葉青嵐的主意,她們還一起在遊戲裡創辦了工會,夢中的場景是如此的令人痴迷。
然而很快場景陡變,這美好的畫面如同一塊玻璃被撕扯得破碎,一陣槍聲將她拽回了現實。
夢中的場景切換到了大雨天,街上的人們撐著雨傘,他們踩過小水窪,急匆匆的行走著。
那些沒有帶傘的人則將夾著的公文包頂在腦袋上,弓起身迅速的跑到街邊去打車準備回家。
一輛車在一家商店前停下,車上的小女孩指著商店壁櫥的一個玩偶熊興奮的手舞足蹈。
那個撐著傘的男人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牽著她走到商店裡去,但就在他把玩偶熊交給她的時候。
有人站在他的身後,拿槍頂著他的腦袋,這是一幅無聲的畫面,即便他們說了些什麼話。
她也是聽不見的,唯一讓她不能忘卻的,是那清脆的槍聲,那個男人撲倒在了地上。
淋漓的鮮血灑了一地,她懷裡捧著的玩偶熊摔在了地上,沾滿了血汙,男人試圖抬起手來。
但在他身後的那個黑影,朝著他又開了兩槍,她還記得他在離開時候那詭異的笑容來。
她跪倒在地上大喊,試圖喚醒那個倒在血泊中的男人,但是徒勞無功,整個世界是黑白的。
而她是茫然的,她捂住自己的腦袋,在夢裡,一個籠罩在黑影中的男人站在她的身後。
他的輪廓很大,她看不清楚他的樣子,但卻能分明的感到他能夠操縱一切,支配一切。
“不,不,不要,不要!”司空夏花受到很大的刺激,她猛的坐直了起來,眼神恐懼而又無助。
“你醒過來了?看樣子你似乎是做了一場噩夢,而且已經被它折磨很久了。”有聲音將她拉回現實。
司空夏花愣愣的看向四周,光線很暗淡,時間是在晚上,天上有柔和的月光,藉助月光她可以看到遠方波光粼粼的,不難辨認出來離她不遠的地方有一條溪流,難怪她能聽到“嘩嘩”的水聲。
周圍是一片陌生的樹林,不過對於這座島嶼來說,她陌生的地方實在太多了,也不差這一處。
但最讓她在意的還是傳進她耳朵裡的聲音,這種熟悉的感覺讓她一時間分不清夢境與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