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在黑夜,有人藏身在隱蔽的山洞之中,有人在秘密的山腹空間內前進,有人在安全的營地休息。
還有人在某座木屋內休養生息,像這種建造在河畔邊或者是山坡上的木屋在島嶼上數量非常多。
至少也有好幾十個,當然由於島嶼面積很大的緣故,這些木屋分部得非常零星,一點都不密集。
有人朝著小山坡上的那座木屋迫近,木屋內點亮著火光,顯而易見是有人在木屋內休息。
在木屋的外圍柵欄位置,有一根細線牽引著鈴鐺,細線繃得筆直,雖說有晚風獵獵的颳著。
但僅憑風力還不足以觸動細線,可倘若有人從這裡經過的話,勢必會引發鈴鐺發出叮鈴鈴的警報聲。
看得出來這是此時在木屋內休息的人設定的警報裝置,細線幾乎透明,在夜色下非常難以察覺到。
這個逼近木屋的人影在經過細線的時候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察覺到了這根警報的細線的存在。
然而在這種情況下他依然主動的去觸發了細線,“叮鈴鈴”的響聲頓時傳播開來,這在夜間尤其刺耳。
木屋內的燈光在第一時間熄滅了,有人影從木屋內猛的躥了出來,朝著木屋的右側奔跑過去。
可就在那個黑影奪門而出的剎那,早就瞄準了右側位置的年輕人抬起了手裡的弓弩,扣下發射扳機。
伴隨著“咻”的一聲銳響,幾乎是瞬間有人發出悶哼,那個從木屋內跳出來的黑影赫然是中了弩箭。
這個黑影回過頭來看了那個年輕人一眼,他不敢有片刻的停留,當即站起身來越過柵欄朝著樹林去了。
“你以為這樣就能逃掉嗎?為了追捕你,我可是頗費了一些功夫,所以不要掙扎了,老老實實的束手就擒吧。”這個年輕人朝著黑影的位置尾隨過去,他的速度並不快,因為他很清楚這個黑影逃不遠的。
地上有著很新鮮的血跡,都是黑影在逃跑的過程中灑下來的,這個年輕人原本能夠射中他的致命傷。
但他並沒有這樣做,而是故意射中了那個黑影的小腿,有效的遏制了他逃離的速度,而且還不只如此。
他在箭頭上萃了麻醉成分,以他對藥理學的瞭解,可以準確的判斷出麻醉成分會在一分鐘內迅速生效。
在小腿受傷以及被神經麻醉的雙重打擊下,那個黑影已經成為了他的甕中之鱉,根本就無路可逃的。
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那個黑影在經歷了短暫的爆發逃跑之後,速度越來越慢,他踉踉蹌蹌的前行。
但也僅僅維持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他終於在一棵大樹下倒了下來,他拖著受傷的右小腿來到樹下坐著,淋漓的鮮血流淌了一地,光是這失血量就足以讓他處在一個很危險的狀態下,有腳步聲在他身後響起。
“是你?長安號上的陸醫生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現我的存在的?”這個黑影看向那個年輕人。
他對於這個年輕人並不陌生,後者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袖襯衣,他的頭髮很長,幾乎蓋住了眼睛。
這讓他整個人有一股頹廢的氣質,他手裡拿著一支弩,正慢條斯理的朝著自己逼迫過來。
藉助天空中微弱的月光,他能夠看清楚那個名叫陸栩的年輕人眼神裡倒映出來的圓月。
如果他的視力再精確些,興許還能看到陸栩眼眸中倒映出來的他自身的樣子。
不過很可惜,此時的他穿著一身黑色的斗篷,臉上戴著蒼白的假面,無法辨認清楚他原本的樣子來。
即便是聲音也透過了變聲,這就讓他整個人都隱藏在斗篷與假面之下,無法窺測出他的真容。
“既然認出了我,那顯而易見我們是在長安號上碰過面的吧其實這句話問得非常多餘,因為在吳熊羆死的時候,我們的的確確是打過照面的,不過我要說的其實並非是指的在吳熊羆謀殺現場的碰面。”
赫然是陸栩的年輕人慢悠悠的走了過來,他同這個黑袍假面保持著大概七八米的距離。
附近一片死寂,慘白的月光投射下來,成為了照亮他們兩人的唯一光線。
“我所說的碰面,是你以另外一層的身份與我碰面,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必定在長安號上有著另外一重身份甚至是我並不陌生的身份,之前我追捕了你好幾次,但都讓你溜走了。”
“但現在,我已經提前調查到你的蹤跡,這次我很小心,不會讓你逃走的,所以摘下那張蒼白的假面吧,讓我看一看面具下方是怎樣的一張臉,還有,不管你是否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