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力都已經瀕臨極限的陸栩與葉青嵐兩個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在這樣暴雨的黑夜中行走得太遠。
兩個人互相攙扶前行了大概幾百米的樣子,呼吸越發微弱的陸栩往地上一栽,倒在了泥漿中昏迷過去。
畢竟這幾天他睡眠的時間實在太少了,沒有得到足夠休息的情況下,又強行帶著葉青嵐前行了幾天。
再加上同畸形醜陋的變異狼的搏鬥以及同毒蛇的對峙,這對他的消耗是呈幾何倍數的壓榨式的。
“喂,你怎麼樣了,你別嚇我呀,從剛才開始就覺得你不太對勁,你倒了我該怎麼辦呀?”
葉青嵐被陸栩摔倒的東西連帶著絆了一跤,不過比起昏迷不醒的陸栩,她倒是還要清醒一點兒。
雖然她是女孩子,在體力上有一定的劣勢,但這幾天晚上守夜基本上都是陸栩負責的。
在陸栩耗費大量體力,加上睡眠不足的情況下,她倒是每天都保證了一定量的睡眠時間。
並且有所覺悟之後,食物上也得到了攝入與補充,就現階段來說,她所面對的更多的是精神層次問題。
“哎呀,好燙,發燒了嗎?這個傢伙,表面上看起來很厲害,很逞強,感覺無所不能,總是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結果自己卻已經病成這樣了,還一直硬撐著,現在我該怎麼辦?不行,我得好好想想。”
葉青嵐蹲了下去,她用手摸了摸陸栩的額頭,那滾燙的觸感分明就是高燒的症狀。
而且這絕對不是突然就病倒的,而是幾天下來累積的結果,她試圖將陸栩給扶起來,但沒有成功。
“你這個傢伙看起來瘦瘦弱弱的,但意外的重呀,身上全都是泥漿……從來都沒這麼髒過,算了,就算是這樣,也必須前進,得找個地方躲雨,要不然這樣任由大雨衝下去,會更麻煩的。”
葉青嵐拍了拍身上的泥漿,天上的大雨一直都沖刷著,衣服被浸得溼透,地上滿是一片的泥濘。
就算衣服上的泥漿被沖刷得乾淨,但走不了幾步,又會被地上的泥漿給濺灑得滿褲腿都是。
加上路面溼滑,走起路來跌跌撞撞的,她幾乎使出了渾身解數,才勉強扶著陸栩繼續往前。
“根本就看不見路也沒有方向感……嗚嗚嗚,原來要走在前邊當那個帶路的人,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響的雷……可即便是這樣,我也不能退縮,一定可以堅持住,青嵐,你一定可以的!”
她不斷的給自己鼓勁,艱難的扶著昏迷不醒的陸栩一點點的前進著,暴雨沖刷著地面,徹夜不休。
在圍繞著一座木屋搭建起來的臨時據點之內,十幾個人正圍繞著火堆,不時的看向窗外。
外邊是呼嘯的狂風,大雨打在屋頂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遮擋窗戶的篷布獵獵作響。
木屋顯得很擁擠,哪怕已經經過了小小的改造,而房頂也進行了加固,但依然感到屋子在搖晃。
“這座島上的天氣實在太奇怪了,白天還好端端的,突然就下這麼大的雨了,屋子不會被颳走吧?”
“放心吧,我們都加固過了,一定可以撐住的,這裡有食物和飲水,我們總算有個落腳的地方了。”
“可是食物和水也撐不了幾天,等到食物吃光了,我們又該到哪裡去尋找食物呢?”
這些人圍繞著火堆,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下,根本就毫無睡意,他們低聲細語討論著眼下的狀況。
淪落到眼下的境地,所有人的心情都是沉重並且複雜的,他們原本都過著還算無憂無慮的生活。
雖說隨著人工智慧的發展,就業形勢遭遇到了嚴峻挑戰,即將畢業的大學生以及上班族都有很大壓力。
可是至少還能領救濟暫且過日子,如今置身荒島,連自己下一刻將要遭遇到什麼都渾然不知。
這種精神層面的沉重打擊,無論如何都不是那麼好接受,木屋內的氣氛比起外邊的狂風暴雨不遑多讓。
“船到橋頭自然直,放心吧,我們肯定能找到辦法的,不過說起來……茉莉,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坐在人群中間的杜學安慰這幫不同年齡階段,不同職業的人們,雖然他還很年輕,才二十來歲。
可是作為一名警員,他有著責任心,以及讓人信服的信任感,在暴風雨中,他似乎聽到些動靜起來。
狐疑的看了窗外一眼之後,他詢問坐在旁邊同樣滿臉疲倦的趙茉莉,這是一個很難度過的夜晚。
“聲音?你這麼一說的話……好像是有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