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在現代都市文明的框架當中,兩個有著深仇大恨的人狹路相逢,他們彼此衝撞過去展開攻擊。
雖說彼此都有將對方碎屍萬段的心情,但是由於有著名為“法律”這件東西的存在,多少都有顧慮。
比如在揮舞拳頭,甚至舉起武器的時候,下意識的會避開對方的要害,因為他們內心有著潛意識提醒。
如果真的把對方打傷,或者再嚴重一點,將對方給刺死了,那必定將要承受法律的制裁。
而後會被逮捕,會被審判進監獄,家人為因為這樣的舉動蒙羞抬不起頭來,並且要承受民事賠償。
在連鎖反應下兩個家庭都會被徹底的破壞掉,就算僥倖逃跑沒有被抓住,但餘生也會在惶恐中度過的。
尤其是在人工智慧高度發達的現在,要想從人工智慧的監控下逃出法網,更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
所以除卻絕大多數情況,這種衝突基本上都是以教訓式的方式了結,不會造成太嚴重的後果的。
但在脫離了現代文明的這座孤島上,沒有法律進行束縛,陸栩和謝平這兩個狹路相逢的人。
哪怕他們兩個人彼此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僅僅是因為一件陳年舊事所牽扯在一起。
可是這種脫離了秩序的狂暴讓兩個人內心都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將對方幹掉,這樣才能達到目的。
其中陸栩所希望的是制服謝平,讓這個傢伙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多麼的脆弱,他不再是刀俎,而是砧板上的魚肉,務必要老老實實的回答他的問題,要不然沒有辦法再繼續在這座恐怖的島嶼生存下去。
至於謝平的目的則要單純許多,那就是殺死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年輕人,不管他是當年那起事件的孤魂也好,還是別的哪裡竄出來的亡靈,只要讓他成為一具屍體就好了,這樣他就能繼續前進。
要想在這樣一座島嶼上生存下去,就要足夠的兇悍,就要幹掉一個又一個攔路的人,他才是強者!
濃霧悄無聲息的靠近,但兩人似乎對此都是渾然不覺,十幾米的距離很快就在腳步聲中拉近。
謝平也算是在刀尖上舔血多年的老江湖了,在過去六年他拿著一大筆錢流亡的日子裡。
每一個夜裡他都會在枕頭下邊放一柄熟悉的匕首,只有這樣他才能夠睡得安穩,不會突然驚醒。
對於別的領域他可能沒有多少發言權,他本來就是個沒什麼文化的粗人,底層摸爬滾打半輩子了。
但對於手裡這柄匕首他卻是無比的自信,他有理由相信只需要一個照面,就能將那個年輕人給幹掉!
“居然在老子面前玩刀,簡直蠢得無可救藥,所以現在你”謝平和陸栩兩人錯身而過。
在兩個人拉近的剎那,他看到了那個穿著黑襯衣的年輕人手腕裡藏著的那柄刀鋒。
顯然對方是有備而來,不是什麼莽夫,但是謝平對此卻是不屑一顧,不管那個傢伙眼神再是冰冷。
自己好歹活了四十多年,玩兒刀的時間不比他長太久?他完全相信自己能夠比那個年輕人更快更準。
能夠在他下刀之前就先行把刀劃破他的喉嚨,對於普通人來說,殺一個人是一件很難想像的事。
但對於謝平來說,僅僅是將握刀的手放在一個準確的位置上,再稍微用上那麼一點點力氣而已。
不需要太大,如果用力太大的話,會卡在骨頭上,這樣反而會讓自己被卡住,無法從容的脫身。
也不能太太小的話只能劃破一道口子,儘管也能達到飆血的效果,可是倘若沒能劃破喉嚨的血管。
那麼失血量就不足以給對方造成致命的創傷,對於力道的控制謝平可謂是輕車熟路,絕不會犯錯的。
在出刀的剎那,那股經驗所給予的無與倫比的自信,就讓謝平足以宣佈對方的死刑了。
“單單就經驗來說,你的確稱得上是一流的刀客,穩準狠三點發揮都屬上乘,但是經驗畢竟還是經驗,有一句話是怎麼說的呢,那就是別拿業餘愛好去挑戰別人的飯碗哦。”陸栩的聲音清冷又帶著一絲戲謔。
他與謝平兩個人已經錯身而過了,兩個人又拉開了大概三四米的距離,兩個人手裡都握著刀。
謝平手裡握著的是一柄標準的制式軍刀,刀刃鋒利,在月光下折射出熠熠的寒芒來。
而反觀陸栩的手裡,則是一柄非常纖薄的手術刀,手術刀的刀刃比起謝平的軍刀無疑薄得太多。
如果是用正面劈砍的方式,恐怕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