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栩以及葉青嵐等人正在人群的邊緣之外討論著諸如“地圖”之類的詞彙的時候,衝突愈演愈烈。
這些好不容易才從島嶼各個位置匯聚過來的遇難者們原本都企盼著能夠到營地內去找到落腳之地。
這段日子以來他們實在太過於疲憊,每天都過著心驚肉跳的生活,生怕哪裡會突然冒出來變異生物來。
他們中間不少人都親眼目睹自己的同伴慘死在自己的面前,那鮮血淋漓的場景依然盤旋在他們腦海裡。
在逃竄的同時,他們也忍受著飢餓所帶來的折磨,他們已經在這座島上流落了整整一個星期時間了。
為了生存他們將一切能吃的東西統統塞進自己的肚子裡,好在一些人在島嶼上發現了很有限的食物。
靠著那些不知道是哪個年代留下來的壓縮餅乾與罐頭,他們好歹堅持了下來,食物也就意味著生命。
可當內心深處好不容易燃起希望的他們抵達這個地方,認為可以堅守到救援來的時候,卻被拒之門外。
那股壓抑已久的情緒剎那間爆發開來,憤怒的人們與阻攔他們上去的那撥人開始推搡,火藥味濃烈。
“我們到這裡來為的可不是來等死的,你們這些傢伙非要把我們逼到絕路上的畫,我們也就豁出去了!”
“反正我也沒把我自己當人看了,不讓老子能活下去,那就跟你們拼了吧,大家不能坐以待斃!”
“我可是聽說山上堆滿了食物,讓我們在這裡餓肚子也不願意給我們,你們這幫畜生統統去死吧!”
也不知道是否是有人散播了什麼訊息,這讓人們的情緒如同被點燃了的火藥桶,全都圍攏一團。
他們不少人手裡都握著棍子,這一個星期以來他們或多或少都遭遇到了些襲擊,知道要保護自己。
越來越多的人圍攏過去,人數有三四十人之多,他們群情激奮,畢竟現在食物已經消耗殆盡了。
明明食物就在山上,那幫傢伙卻吝嗇的藏起來,不願意跟他們分享,不平衡的心理如同毒藥蔓延。
“老大說的果然沒錯,這幫沒用的傢伙要不到就打算動手搶嗎?不要以為你們人多就了不起,不過都是幫連能否活下去都不知道的蠢貨而已,連這一點都沒有意識到,也敢叫囂嗎?兄弟們給他們點顏色瞧瞧!”
這幫壯漢對於此刻發生的這一幕早就有所準備,領頭的男人拽住了砸向他的一根木根嘿嘿一笑。
伴隨著他的猛一揮手,他的身後有一名面板黝黑,年紀看起來很大概只有十四五歲的男孩衝過來。
他朝著手握木棍的那個年紀在三十多歲的眼鏡男胸口撞了一下,他的身軀瘦弱,只有一米六的樣子。
面對氣勢洶洶的三四十人,他的動作顯得如此的微不足道,根本就沒有人太把他當回事。
然而就是這樣看起來輕飄飄的一撞,剎那間卻有殷紅的血跡濺灑開來,這讓所有的呼喊聲停滯住了。
“山上的那些食物是我們的東西,絕對不能被你們搶走,絕對不能!”這名少年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這是用盡了渾身力氣,讓聲音壓縮在喉嚨裡,幾乎要撕裂的啞聲,如同他那孱弱的身軀一樣。
可上一刻還無人問津的他,此時卻成為所有人雙目聚集的焦點,他的眼神兇惡如同一頭瘦狼。
他手裡握著一柄匕首,被他撞了一下的眼鏡男手裡握著的木棍“撲通”一聲落在了地上。
“你你在做什麼?”這個眼鏡男依然不敢相信此刻正在發生的事情,他感覺自己胸口一片溼熱。
而他的體溫則快速的消散著,哪怕隨著黎明的到來,太陽緩緩升到天空,溫度也越來越高。
幾分鐘前義憤填膺的他號召人們起來反抗,他還感覺一身熱血上湧,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大膽果斷的人。
作為一名教師出身的他一輩子大部分時間都是中規中矩,曾經在車上遇到過小偷行竊,他想阻止。
但面對那露出了一角的匕首,他終於還是沒有出聲,任由小偷將一名老人的錢包偷走了。
在這一刻他的腦海裡浮現出的就是十幾年前,也就是他還是學生時的那幅畫面,那時候他同樣戴著一副黑邊框眼鏡,瘦瘦的,輪廓比起現在要更加的清秀一點,事實上他也的確被長輩說長得太秀氣了。
他曾經認為自己在面對暴行的時候可以站出來制止,哪怕付出怎樣的代價都在所不惜。
但那一幕真的呈現在自己的面前,十六歲的他猶豫了,沒能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