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在千里之外的海島上已經發生足夠多的事情了,但是時間的推移並不快,在陸地上的現代都市中。
時間僅僅過去了短短的兩三個小時,如今這個漫長的黑夜依然沒有結束,天上依然是漂泊的大雨。
轟隆的雷鳴劃破漆黑的夜幕,在寂靜的盤山公路中,車頭的探照燈依稀能夠辨認出前方的道路。
車前的雨刷快速的舞動著,視線被阻擋得有些模糊不清,雨珠拍打著車窗發出“啪嗒”的聲響。
這與夜裡的轟隆雷鳴,以及車輪碾壓過水窪發出的聲響,共同組成了專屬於漫長黑夜的鳴奏。
很快前方出現了亮光,在道路的兩側出現有路燈,路燈在大雨的沖刷下顯得格外的寂寞寥落。
昏暗的燈光下看到的是大雨沖刷下來的積水,順著排水渠排洩下去,以免在道路上形成大灘的積水影響車輛的行駛,透過路燈可以看到前方有一條隧道的入口,在隧道的入口設有路障,有警衛在附近執勤。
顯然在這樣的雨夜中,這條山路是禁止普通人透過的,這輛平淡無奇的黑色商務轎車在路障前停了下來,很快有披著雨衣警衛一路小跑過來,他透過搖下來的車前窗檢查了女駕駛員的證件之後恭恭敬敬敬禮。
並且他通知自己的同事將路障挪開,又是一小隊警衛跑出來,挪開了路障,這些警衛身上全都揹著自動步槍,身上披著的雨衣上邊有蜘蛛的標記,這是天羅公司的記號,但蜘蛛的旁邊有一枚金幣的符號。
這與天羅大廈附近那些有著劍符號的標記又不一樣,這說明他們雖然同樣是天羅公司的人,但隸屬於不同的部門,這輛黑色的商務車透過路障之後,進入了這條幽深的隧道,大雨被隧道阻擋在了外圍。
不管外邊再是怎樣的電閃雷鳴,暴雨如注,都干涉不到隧道內的光景,當車輛進入這個黑漆漆的洞口之後,就彷彿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當然,隔離了暴雨不一定是好事,這也同樣很有可能是被吞沒!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內心深處怨恨我。”坐在汽車後座的頭髮花白的老人在閉目養神許久之後,再度緩緩的開口,他今年已經六十多歲了,這要是在古代,已經是年逾花甲,自古七十古來稀。
他距離七十也只差一道坎,自從十幾歲時候家族出現變故,他在一片腥風血雨當中強勢上位,掌管這個家族的權柄已經足足有五十年了,一個人從出生到學習再到奮鬥,三四十歲的時候才能到達人生的巔峰。
在這個階段裡能夠爬在半山腰上看風景已經殊為不易,而且能夠看到的風景越多,自身承載的風險也就越大,正所謂居安思危,高處不勝寒,大抵就是這個道理,然而他卻在山頂屹立不倒足足有五十年。
這是一個相當驚人的數字,在這個期間他見證了一個又一個對手的倒下,而巴不得他從山巔跌倒下去,並且自此萬劫不復的人簡直如同過江之鯽,然而迄今為止,這些人都沒能得償所願,他依然站得穩穩的。
“父親您說的是什麼話,您對我的教育都是為了我能夠有朝一日接管家族,都是為了我好,我怎麼會因此怨恨您呢?就算年少時候不懂事叛經離道,但那都過去了,我也都已經悔悟了。”端木秋面無表情回應。
她熟練的操作著方向盤,在這條設下了路障,禁止普通車輛通行的隧道內空無一人,除了他們所在的這輛商務汽車以外,就再也沒有別的車了,隧道的內部有燈光,地上沒有積水,不再有輪胎碾壓過的聲音。
然而空曠的回聲卻讓人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這要是膽子小點的根本就逃之夭夭,不敢在這裡出沒了。
可端木秋作為一個女流之輩,卻對此毫不在意,她的目光平靜的注視著前方,險些的雙手格外平穩。
“我指的是文成的那件事情。”年近古稀的老人輕輕搖了搖頭,歲月在他耳邊的鬢髮留下了痕跡。
他年輕的時候也曾經是以英俊著稱的,曾讓無數少女趨之若鶩,可在歲月的雕琢下卻也垂垂老矣。
連他那雙本來充滿英氣的雙眼,也漸漸的變得乾澀而又渾濁,但時不時的卻也能閃爍出令人驚訝精光。
“嗤!”就在端木博的話語剛剛落下的瞬間,原本雙手十分平穩的端木秋猛的一個激靈。
她的雙手一個打滑,連帶著這輛車都開始失控,險些撞到了隧道的牆壁上,儘管設定有緩衝的障礙。
即便車輛失控,車上的兩人都不會有危險,但她這樣的舉動是十分的失態的,顯然她父親這句話給她帶來了不小的衝擊,尤其是那個名字,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