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著些許海腥味的海風湧入鼻息,耳畔聽得見有海鷗“啾啾”的鳴叫聲,這稱得上是一個閒適愜意的午後,一艘遊輪正在如同鏡面一樣平靜的海面上向東行進著,湛藍的天空映照在水裡,稱得上海天一色。
遠處有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正靠著船舷攀談,討論著時下的一些熱點問題,談笑風生。
但在船尾的甲板上,卻有一名男性猛的坐了起來,他的額頭上佈滿了冷汗,渾身的肌肉顯得僵直。
看起來似乎是做了一個噩夢,然而也正是因為他的反應過大,直接導致他與另一人撞到了。
“痛痛痛痛痛,喂,你這個傢伙是怎麼回事,我就是過來好心看看你是不是發燒了,你突然就坐了起來,真是嚇死我了,而且你練過鐵頭功呀?頭怎麼這麼硬,真是疼死我了,嗚嗚嗚。”
一名女孩子抱著頭退到一邊,在後退的途中“啪嗒”一聲,有什麼東西掉落在了地上。
只不過現在她正氣得跺腳,哪裡還顧得上掉下的東西,一個人正氣鼓鼓的看著這個奇怪的傢伙。
“剛才……剛才又做那個夢了嗎?最近這個夢做得越來越頻繁,而且現在還不止是做夢了,還伴隨著頭疼的症狀出現,可惡,頭真疼,簡直就像是撞到了水泥牆上一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名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的青年看起來大概十八九歲的樣子,他的頭髮一直蓋過了耳朵。
身上則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袖襯衣,這件襯衣的款式稍微顯得有些老舊,與同為黑色的褲子搭配稍微有些不倫不類,不過褲子的顏色要更加的深一些,腳下則是一雙淺褐色的皮鞋。
這樣的打扮落在時尚達人的眼裡,絕對是減到負分的存在,雖說他稜角分明的五官勉強的挽回了一些分數,但整個人顯露出的頹廢氣質卻讓人感到生人勿近,這絕對是一個獨來獨往,很難接近的一個人。
“喂,你這個傢伙,難道沒有聽到我剛才說的話嗎?你這樣無視別人所說的話,尤其當物件還是可愛的女孩子的時候,難道不為此感到羞愧嗎?還有把別人的頭比作水泥牆這種話,實在是太沒禮貌了!”
這名女孩子捂著頭,怒氣衝衝模樣,臉上寫滿了不滿,她的年齡看起來比這名青年略微要小些,大概在十七八歲左右,黑色的頭髮披散到肩部,頭上戴著一頂遮陽帽,身上穿著的則是天藍色連衣裙。
雖說在這種無雲的天氣裡紫外線很強,但她的面板依然如同牛奶一樣白皙細嫩,一張瓜子臉顯得小而精緻,眼睛則如同嵌入了寶石,眼眸映照著湛藍的大海,當然,也包括眼前這名有些不知所措的青年。
“剛才撞到什麼東西的那種感覺……是撞到你了嗎?雖然我很想說一句抱歉,可是我只是從地上坐起來而已,除非是靠得太近,不然又怎麼會撞到你?明明是陌生人,卻靠得很近,這樣難道不可疑嗎?”
這名青年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緩緩站了起來,並沒有因為他的冒失舉動而有所愧疚,反而提出質疑。
“可疑?你居然說我可疑?你究竟有沒有常識,一個人突然躺在這裡昏迷不醒,我不過是出於人道主義的關心才過來檢視狀況,這是多麼充滿愛心的舉動耶,在你眼裡竟然成了可疑?你的良心不會不安嗎?”
這名女孩子瞪大眼睛,起初她還以為這個傢伙是不是生病了,結果沒想到卻遭遇到了一個怪人。
“那對於你這樣充滿愛心的舉動,我還真是感到感動,不過如你所見,我不過是找個地方睡午覺而已,並沒有哪裡感到不適,所以抱歉抱歉,沒有出現一個可以讓你體現人道主義精神的病人,真是遺憾。”
青年慢悠悠的打了個呵欠,但他的目光則有意無意的瞥向了遠處的天空,有點心不在焉的感覺。
“算了,既然你都道歉了,我也懶得和你一般計較,和你這種怪人說話簡直就是浪費時間,啊,糟糕,我好像還有事情要辦,走啦……不過說起來他剛才的話怎麼聽起來有點兒怪怪的,有點諷刺人的感覺?”
她並沒有細細去甄別這名青年所說的話,很快她看了看時間,後知後覺,連忙扭頭就跑。
在離開的途中她這才咀嚼出那個奇怪的傢伙話裡似乎有針對她的地方。
“還是不要去計較這種細節了,反正和這種氣質陰沉頹廢,說不定就是一個重度抑鬱症患者,又沒有衣品,偏偏還強詞奪理,自以為是的傢伙不會再有什麼交集的,還是趕緊過去吧。”
她急匆匆的消失在了甲板上,只留下那名青年一人還在遠遠的眺望天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