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奴和三通帶著黑牛走到了他們剛出來的那片地方,此時夜色已深,但這裡依然人頭攢動。
人們手持火把,小心翼翼地尋找著,不時有人俯下身子,四處細嗅著空氣中的氣味。
花奴和三通看著這一幕,心中一陣煩躁。
“這可怎麼辦?”三通小聲對花奴說道,“這麼多人,我們怎麼能把水壺開啟?”
花奴皺起眉頭,思考片刻後說:“先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坐下吧,看看情況再說。”
於是三人便在人群中穿梭起來,尋找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
他們找到了一處人少的地方,旁邊有棵高大的椰子樹。
花奴和三通對視一眼,便一同坐在樹下,希望待夜深些,這些人能夠散去。
黑牛也一臉莫名地跟著他們坐了下來,疑惑地問道:"你們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不是,你沒看見那麼多人嗎?你夫人給了一壺她的奶給我帶著,說是找到你之後就把水壺開啟,她聞到奶香之後會把結界開啟,可是現在人這麼多,我怕結界還沒開啟,這壺奶就被人搶了。”花奴搖了搖手上的水壺說道。
雖然時隔多年,但是花奴一說黑牛便想起來了,自己夫人的奶確實一點點就能香飄數里。
見此也不再說話,安靜地跟花奴等在此處。
此處海灘的好些人似乎都是迎風客棧的客人,有些經過他們這棵椰子樹的時候會停下來問候一下,“黑掌櫃,你也來尋海牛啊?”
黑牛見他們這般只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麼。
等到後半夜,沙灘上的人已經沒多少了,花奴才悄悄把水壺拿出來,把蓋子開啟了一點。
就在那一瞬間,他們彷彿看到水壺中飄出了一股白色的煙霧,緩緩地朝著一個方向飄散而去。
花奴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變化,他急忙對黑牛和三通說道:“快跟上!”
花奴的話音未落,沙灘上的其他人似乎也聞到了這股特殊的味道,紛紛湊了過來。
三通見黑牛站起身來都十分困難,毫不猶豫地將他背起,緊緊跟隨在花奴身後。
他們快步走到海灘的另一邊,眼前豁然出現了一個神秘的結界口。
風娘正焦急地站在結界內等待著,她的眼神充滿了期待與擔憂。
當她看到跟在花奴身後的修士時,心中更加焦急。
風娘立刻伸出手,用力將花奴等人吸入結界之中。
隨後,她迅速關閉了結界口。
結界外的人看見剛剛在自己身前的幾人忽然消失不見,不禁嚇了一跳:“他們到底什麼來路?怎麼會突然消失不見了呢?”
其他人也紛紛搖頭,表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空氣中已經沒有了那股熟悉的奶香味,大家都有些失落,只能無奈地離去。
而結界內,風孃的雙眼緊緊地盯著花奴等人,試圖從他們中間找到那個讓她日思夜想的人。
她的目光落在了三通背上的黑牛身上。
那一刻,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愕,彷彿看到了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她並沒有因此移開視線,反而繼續緊盯著黑牛,似乎要將他看穿。
三通把黑牛放下來之後,黑牛也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風娘。
他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嘴唇微微顫抖著,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最後還是風娘上前一把抱住了黑牛,哽咽著道:“黑牛哥,你怎麼……你怎麼……”
黑牛也緊緊擁抱著風娘,生怕一放手她又會像之前幾千上萬次的夢境一般,一醒來了就不見了。
隨著風孃的眼淚流入了黑牛的衣服裡,他感覺到一陣溫熱,晚風一吹,又透心著涼,讓他意識到他真的與風娘重聚了。
看著抱住自己痛哭的風娘,他也不由得落下了淚,他一隻手輕輕拍著風孃的背,一邊用那年邁沙啞的聲音道:“我回來了。”
風娘哭了一場之後,整個人都穩定了許多,可是還是沒辦法接受只兩個月沒見就已經老成這樣的黑牛。
“我……”黑牛和風娘同時開了口。
風娘有太多話想要對黑牛說,她想告訴他這兩個月來發生的一切,而黑牛也同樣渴望向風娘傾訴這三十二年來的生活。
然而當他們真正面對彼此,卻發現無從說起。
風娘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轉身衝進客棧內部,將孩子緊緊抱在懷中。
黑牛注視著風娘奔進客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