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奴看著青凰,眼中也帶了些祈求之色,青凰見此嘆了一句,“真的是,欠了你們山膏的,那朱昘如此,她又如此。”
然後轉身吩咐花奴,“你回客棧把昨天從這兒摘的幾串黃棘果帶過來。”花奴聽罷轉身便出去了。
青凰把朱逢春喊了過來,跟她說道:“你現在身體處於一個臨界點,但關鍵是體內生氣不足,你先把這藥丸吃了,然後躺到床上去。”她丟給了她一顆紅色藥丸。
朱逢春把藥丸拿到了手裡,正猶豫著要不要吃,要吃了可就真真要變成小冬的拖累了。
朱小冬看她猶豫,倒來了一杯水都給她,道:“阿孃您快吃吧,別猶豫了,您放心,孩兒在呢。”
青凰看著她這副扭捏樣說:“要吃就吃,不吃還給我,這藥丸雖是我們丹穴山自己做的,但也是不易得。”
小冬趕緊說道:“吃,我們這邊吃。”然後從朱逢春手中拿過藥丸,一把塞進了她的嘴裡,然後把水遞到她嘴邊去,朱逢春沒辦法只得張嘴吞下。
不一會,朱逢春感覺腹內升起一股子熱氣,往全身經脈處遊走,渾身都暖洋洋的,但沒過多久,那股子氣又變成了寒冰一樣,像是要把所有經脈都刮斷一般,痛苦得緊,不禁喊了出聲。
朱小冬見她原本紅潤的膚色開始泛白,連頭髮絲都一直地往外冒汗,身體一陣熱一陣冷地一直髮抖,身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便趕緊和秀華娘子一起把她扶到床上去。
這邊秀華娘子看見她婆母這般樣子趕緊帶著大慶去灶頭燒水準備給她擦擦身上的汗,免得等下受了涼。
小冬則問青凰:“祖姥姥,我阿孃她沒事吧?”
青凰一聽,心道這祖姥姥是個什麼稱呼?皺了皺眉對著小冬說:“你叫我姥姥便可。你阿孃剛吃了藥丸,現在正是藥物發作的時候,她這樣還要熬幾個時辰,等花奴把黃棘果拿回來喂她服下再看看吧,現下我在此處,出不了什麼事情。”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花奴拿著幾串黃棘果匆匆而來,這時朱逢春整個人痛苦得佝僂了起來,那微胖的身體像洩了氣的球一般慢慢乾癟下去,朱小冬看見花奴把黃棘果拿過來了趕緊喊道:“快,我阿孃看著不大好。”
花奴往前看了一眼,那朱逢春的樣子與她剛剛離去之時相差甚異,也是嚇了一跳,朝青凰看了過去。
青凰道:“急什麼,死不了。花奴你把一串黃棘果給我,剩下的給小冬,小冬你把這些個黃棘果,一半搗碎取汁給她喂下,另一半加進你娘子剛剛燒開的水中熬煮一個時辰,煮好後拿過來給她擦一遍身子。”
花奴以為青凰拿黃棘果用來有別的用處,誰知她拿到後便一顆一顆地摘著吃進嘴裡,花奴看見她這樣便道:“姥姥您要不吃些別的?這黃棘果還是拿來給朱大娘?”朱小冬也是眼巴巴地看著她。
青凰嚼了一下嘴裡的黃棘果,說:“那些個夠了,再多也是浪費,何況我真是好多年不曾吃過這果子了,你們要不讓我吃,這人我不管了。”
朱小冬雖覺心痛如此有用的黃棘果被青凰吃了去,但也沒法只能說道:“沒事沒事,姥姥您愛吃便吃。”然後拿著手裡一半的黃棘果遞給秀華娘子,自己則把剩餘的拿去搗碎取汁。
青凰看著花奴道:“看吧,人小冬都沒意見。”
“我的姥姥,您說這話,他哪裡還敢有什麼意見呀?”花奴道。
小冬喂下朱逢春那些黃棘汁後,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便縮得如同一個三歲孩兒一般大小,可手上臉上都緊貼著一層又一層皺巴巴的面板,小冬看著這問道:“姥姥,接下來怎麼辦?我阿孃不會有事吧?”
“看看你娘子的黃棘果水熬好了沒有?好了便舀出來帶著你娘子提進這裡。”青凰道。
小冬飛跑到廚房,見秀華娘子正從鍋裡一勺一勺地把水舀出來,舀滿後他拉著秀華娘子提著水匆匆回到了房裡,放在青凰的跟前,“姥姥,這水好了。”
青凰從指尖冒出白色靈火,對著桶裡的黃棘果水燒了一會,只見那黃棘果水從黃色漸漸變成了乳白色後停了下來,對著他們道:“你們把水提過去,把她衣裳脫掉,拿著這水給她擦身子,力氣要大一點。”
朱小冬聽罷有些猶豫,秀華娘子卻是趕緊把朱逢春的衣裳脫掉,只見整個身體包裹著厚厚一層如朽木一般面板,再也顧不得什麼,拿過兩條手帕沾上水後便擦拭起來,沒過多久,用那黃棘果水擦拭過的地方變成了一層又一層白白的如蟬翼一般的面板,他看了眼青凰問道:“姥姥,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