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看著已經過了飯點店內也沒多少客人在用飯,便給青凰他們細細說了起來,“這麗婆婆的夫君,是我們鎮上的捕魚好手,可不就說天意弄人,有一日捕魚多了掙了大錢,跟著其他漁夫出去灌多了幾碗黃湯,被他們拉著去繡房住了一夜,回去後被麗婆婆發現後大吵了一架,加之麗婆婆婆母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吵著吵著就讓那時候年少氣盛的麗婆婆滾,麗婆婆那時也是心氣大,直接收拾了包袱便去了官府求和離。”
“自那以後,麗婆婆夫君鬱鬱寡歡,家裡大小事也全數壓在了她婆母身上,她婆母過了不多時也離逝了。她夫君和離後日日灌黃湯,有一日灌了黃湯後直接出海,她兒子擔心跟著去,誰知道便遇上了海難,現在連屍身都見不著。這麼多年了,定是死在了海上了。”掌櫃嘆了口氣。
“確實是可憐。”花奴在旁邊也跟著嘆了聲。
“要說更可憐的還在後頭,她後面才得知那日她夫君也並沒有跟著那群漁夫去繡房,只是醉倒在了路邊,第二日他自己爬起來也記不清了,別人說他一起去繡房喝酒他也認了。還是他失蹤以後那繡房的花娘得知麗婆婆居然因此跟夫君和離,還導致夫君出海失蹤,良心過意不去找了麗婆婆道明原委,這才還了麗婆婆夫君一個清白,可是那又如何,這人也回不來了呀,也沒人曉得那段時間麗婆婆是怎麼熬過來的。過了一段時間後,又有人看見她晚上去趕海摸海貨,天亮拿去叫賣。存到些銀錢後就去找一條叫什麼河的,聽說喝了那盡頭的水能夠彌補心中遺憾,就這麼一直到了現在。”掌櫃的說起來也是一臉同情。
“倒淌河嗎?”青凰道。
“對,對,就是叫倒淌河,也不知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這條河,如果有我們也都希望麗婆婆有生之年能夠找到,大家都不想她帶著遺憾就這麼一輩子。”掌櫃點點頭,然後帶著些希冀的眼光看著青凰,“貴人是從何處得知這河,如果有這河的訊息,能否給麗婆婆透露一下,好歹也算個希望。”
青凰道:“我確實知道有這麼一條河,但這條河並不固定在一處,要遇上也是講究運氣。”她想了想,“這樣吧,你是與這麗婆婆相熟?可以著人請她過來一趟,我可以把我知曉的都告知於她。”
掌櫃見青凰如此好說話,立刻道:“好好,我這便讓人去把麗婆婆請來。”然後把其中一位店小二給喊了過來,讓他立刻去碼頭把麗婆婆喊來。
不多時,店小二便已帶著麗婆婆來到了客棧,麗婆婆一見是上午自己不小心惹了的貴人,心下有些惴惴不安,怕是被她們秋後算賬,也不敢說話。
掌櫃的見她來了便過去扶著她,道:“麗婆婆,好訊息呀,這貴人有您要找的那倒淌河的訊息。”
麗婆婆一聽眼睛大亮,看著青凰,卻也不敢輕易相信自己找了一輩子的倒淌河的訊息就在眼前,道:“貴人,您……您真的有倒淌河的訊息嗎?”
“訊息倒是知道一些,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你想要的訊息。”青凰起身對著麗婆婆道。
麗婆婆說:“沒關係,沒關係,什麼樣的訊息都好,若是真能尋到,我這輩子死而無憾。”
“在我跟你說這河的訊息前,我想先問你幾個問題。這倒淌河知道的人寥寥無幾,你是從何處得知?”青凰問道。
麗婆婆愣了一下,沒想到青凰問她的是這個話題,她思緒似又飄回幾十年前,沉默了好一會,“那年,我以前那當家的和我孩兒出海,”她頓了頓,“出海沒有訊息以後,繡房的花娘上門來找過我,跟我說了事情真相以後我萬念俱灰,想著隨他們而去一了百了,但那花娘告訴了我一個辦法,說世上有一條河能回溯時光,如我能找到這條河取了黃塵清水飲下,便能有一線希望。”
“那花娘可還在此處?”青凰問道。
站在旁邊的掌櫃聽聞則道:“這花娘給麗婆婆澄清了她夫君的事兒後,不久便有人給她贖身,據說是帶著她去別的地方做如夫人,去往何處倒是沒人知道。”
青凰聽聞心道果然如此,跟麗婆婆說:“既她是花娘,你便沒有懷疑過事情真假,就這麼找了一輩子嗎?”
麗婆婆苦笑了一下,“我又何曾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這是我這幾十年來的活著的動力,如果不是她,我也早就死了。”
青凰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後才道:“倒淌河是有,但它並不存在於某一個特定的地方,你還記得今日我經過你處,你那條飛身濺了我一身水的烏魚嗎?那條魚你養了很久罷?每回要賣出去之際,總是出現各種各樣的意外。”
麗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