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是午夜,整條街卻十分繁忙,巷子裡掛滿了各色各樣的彩燈,火樹銀花,繁華異常。抬頭看見彎月如刀,卻異常光亮,銀光灑在大地上,倒是分不清天上更光輝還是地上更耀眼。商販們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商品,琳琅滿目,讓人目不暇接,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其中,歡聲笑語。
她們倆沿著街道繼續往前走,看見一座古老的廟宇,年歲久遠到上面已看不清寫的是什麼廟,但這廟香火繚繞,祈禱聲此起彼伏,信眾們手持燈籠,虔誠的繞著廟宇祈福。
花奴看著這街上形形色色的人,有二尺高的小孩,也有三尺高的小孩,還有七尺高的成人,各種模樣,她滿心都是疑惑,正好旁邊走過了一個三尺高的小童,就蹲下去叫住了他,正想問話,就見這小孩驚呼一聲捂住了鼻子,似是聞到什麼惡臭一般。
花奴見他這樣便問:“我很臭嗎?”說完扯起了衣袖聞了下,“沒有異味呀……”而那小孩趁著這工夫已經跑遠了。
花奴看著青凰問道:“這小孩怎地這般奇怪,我就是三天沒沐浴,他難道就聞出來了?”然後湊近了青凰,把手臂抬起來遞到青凰的鼻子下,“姥姥您給我聞一下是不是真臭了我沒聞出來,我剛剛聞著自己還是香香的。”
青凰一把打落了她放至跟前的手臂,“不是你臭,那小孩見誰都那樣。他是一隻室童。”
“室童?莫不就是說那個房屋三年不居住產出來的小精怪?”花奴問。
青凰點了點頭,“正是。你看這滿大街的,那些約莫三尺的都是室童,他們看見外人就會捂住鼻子,那些身量比他小一尺的叫滿財,看見外人就會捂住嘴巴。那身長七尺的是忽。我們這回遇見這麼多室童,真是發財了。”說完青凰眼睛都亮閃閃的,看著這滿大街的人就如同盯著一堆移動的珠寶一般。
青凰繼續說道:“凡間裡三年不居住的房子就有機會生出室童,但是這看起來就是他們的大本營呀,凡人遇見一個都能走大運了,這麼多的人,我倆估計接下來百年都能橫著走了。”她越想越高興,雙眼都笑得眯了起來。
“姥姥,我記著只有凡人遇見室童才能走運,我們……貌似對我們不管用吧?”花奴看著青凰那一副財迷樣子忍不住啞然失笑。
青凰想了想:“是這樣嗎?可我怎麼記得只要數量足夠,也能讓我們走運呀?”她抓了抓頭,“算了,反正能一次性遇見這麼多,也是我們的運氣了,好歹到了此處,先找個客棧住下吧。”
他們來到了一處客棧,上面寫著“滿月客棧”,走進去就迎來了另一個室童,那室童圓圓潤潤,頭上光光的沒有頭髮,只長著一個小包在頭頂,見到青凰和花奴進門,一邊捂住鼻子一邊走近她們說:“歡迎光臨,兩位客人是住店還是打……”說到此處他猛然打了個噴嚏,然後搓了搓鼻子繼續緊緊捂著,“還是打尖?”
青凰看著他這副樣子樂了,道:“我們住店,快些給我們安排兩間上房。”
那室童聽後趕緊退後了兩步,“我馬上去安排,客人稍等。”然後見鬼一般地飛快跑掉了。
花奴看他這樣趕緊說:“我等會第一時間需得先沐浴一番,他這樣著實太傷我的自尊心了。”
青凰哈哈笑了起來,“這可與我們洗不洗澡沒什麼關係,他們就是聞不得別的味道,聞多了他們會出現幻覺墮入幻境無法醒來。”
“倒是沒有在古籍上看到過這些訊息,姥姥您是如何得知?”
“我也不太記得了,應該是以前出來的時候遇到過他們?”青凰手託著腮思考了下,還是想不出來具體什麼時候得知這些資訊的,只得嘆了一聲,“人活久了就都這樣,腦子裡經常出現些自己都說不上來是從哪裡來的記憶,但腦子裡就是有關於他們的訊息。”
此時那室童已安排好了房間,走了過來,但也沒敢靠太近,只在離她們兩丈遠的地方站住了,“兩位客人,房間已安排好,就在樓上,勞煩客人自己上去,那開著門的兩間便是。”說完便匆匆離開,也不知去了何處。
青凰知道他們的習性,也沒有過多計較,只得先與花奴上了樓找到那兩間房各自歇下不說。
她們二人歇下後整個後半夜裡就在人聲嘈雜中反覆,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人聲慢慢隱下去以後她們才漸漸睡過去。
青凰這一覺便睡到了下午,醒來發現花奴早就在等著她,見她醒了趕緊把她拉到窗戶邊上,讓她往下看,只見昨夜一片繁華的街道現在灰濛濛破敗一片,一絲人氣也無。
她們二人也隨之出了房間,下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