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星聽到這話後明顯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輕聲說道:“雖說如此,但總歸是他們養育了我這輩子,我反哺他們也是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青凰聞言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反駁道:“你無怨無悔?你若是當真無怨無悔,昨日又怎會來我夢中尋求幫助?”
歲星被青凰說得啞口無言,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青凰繼續說道:“你以為你的行為是大義凜然、知恩圖報,但實際上,當你的命氣全部散去之後,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命星將會墜落?”
歲星沉默片刻,緩緩開口道:“我知道這樣做可能會帶來嚴重後果,但我無法眼睜睜看著那些曾經養育我的人們受苦受難。”
青凰白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些許責備:“你只想著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卻從未考慮過自己的命運和責任。如果你真的死了,命星墜落,不僅會給這座城帶來災難,還會讓更多無辜的生命受到牽連。”
“我……我當時沒想到這個,而且那個術士也沒告訴我會這樣,我當時以為只要連線著我的身體,城中人獲得才氣,我等這具身體完全消耗了之後還能夠迴歸命星。”歲星心虛地低下了頭。
“算了,先把你身上這些樹根狀的東西給弄掉吧。”青凰說罷就想從歲星身體中扯出那些個樹根,誰知道一扯,歲星便痛苦地哀嚎起來,彷彿承受了極大的痛苦。
花奴看著滿臉痛苦的歲星,擔憂地問道:“姥姥,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怎麼像是從他身上長出來一般?”
青凰搖了搖頭,眉頭微皺,“我也不知道這具體是個什麼鬼東西,往日裡沒見過,但是這東西長得像樹根,全部插入歲星的身體中,一拔出他就痛苦哀嚎,看起來倒像是長在他身上了一般。”
青凰轉頭看向歲星,好奇地問道:“你身上這東西,到底是怎麼長出來的?”
歲星一臉無奈地回答說:“這是那個術士,給了我一顆種子,叫我吃下它然後留在這城門下面就可以生出觸鬚把我身上的才氣傳給城中人。我吃下種子以後,身上的毛髮就越長越多,也越長越粗,最後延伸出去就變了這樹根樣的東西。”
青凰聽後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地說道:“那看來是沒辦法強行撥出了。”說完,她手中升起了白色靈火,往那樹根上燒去。
那些樹根像是有生命一般,看見青凰的靈火就極速地往後退去,儘量避免自己被火燒到。連帶著生出它們的歲星也一併被拖到了邊緣處去。
青凰哪裡容得它們這般,她眼神一冷,與花奴道:“花奴,你去把它們困在一處,別叫它們亂走。”
青凰話音剛落,花奴就不知從哪裡抽出了一根細繩子,那細繩子在他手中像是有生命一般,直接捆住了那些根莖。
捆住後的根莖還想掙扎,可是青凰的靈火已經到了它們跟前,一下就燒了了起來。
那些根莖一開始被靈火燒到的時候開始瘋狂的晃動,連著花奴的細繩子都快要捆綁不住了。
青凰見此便對著花奴說:“你把繩子給它們解開,叫它們晃。”
花奴雖然還沒有反應過來,但也快速地收回了繩子。
只見這些根莖像瘋了一樣,瘋狂地扭動著身體,試圖掙脫靈火的束縛。然而,靈火卻如附骨之疽般緊緊纏繞著它們,無論它們如何掙扎,都無法逃脫。
就在花奴收回繩子的那一瞬間,帶著靈火的那個樹根就開始瘋狂擺動,擺動的時候還不自主地晃到了其他樹根身邊,沒過多久,所有的樹根都帶上了靈火,瘋狂地燃燒著。
此刻,歲星正被這些樹根緊緊纏繞著,無法動彈。
歲星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
他的身體因為劇痛而顫抖著,但他始終緊咬牙關,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
花奴在一旁緊張地注視著歲星,心中充滿了敬佩,她忍不住轉頭看向青凰,說道:“姥姥,歲星似乎要受不住了。”
青凰卻顯得十分淡定,她平靜地回答道:“受不住正好,不吃吃苦頭他哪裡記得住,放心吧,他死不了。”
聽到這話,花奴稍稍鬆了口氣,但還是擔心地看著歲星。
歲星看著花奴為自己說情,心中十分感動,但身體的疼痛卻讓他難以忍受。
儘管如此,他還是努力朝花奴擠出了一個笑臉,然而他那蒼白的臉色和顫抖的嘴唇,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歲星強忍著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