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問出的問題,何潤不能回答,就連他的老爹谷主也難以回答。
妖獸精元反噬之力,可不是兒戲,稍有不慎,令吸收者入魔的事情也時有發生。
谷主這個時候,心裡面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想要是再不消耗一些精元元力,好不容易發掘並留下來的楊立,就要受皮肉之苦,然後導致神魂俱散,最終斷送在他流雲谷裡。
谷主轉頭看了一眼何潤,輕聲耳語著說:“我馬上為他療傷,雖然不能起到根治的作用,但也可以為其暫時壓制體內的邪氣。這段時間內,我不能受到任何打擾,你就為我們守護吧。”
何潤聞言嚴重重地點了點頭,表情嚴肅,立馬就擺出了一副鬼神莫近這裡的狀態。
“楚楚啊,你暫且退去。”楚楚沒有想到的是,她的老爹竟然攆她出洞府,一張小嘴便撅了起來,老大的不高興。谷主這時候才苦笑著又補充道:“待會兒我要為這小子療傷,鎮壓。少不得要將他扒個精光,到時候你是看哪裡好呢?”
楚楚聞言,頓時羞紅了臉,心想,天下哪裡有這樣做爹的人!趕人家走就趕人家走嗎?說這麼多幹什麼?還問人家,看哪一部分?真是羞死人了,自己還是未嫁的黃花閨女,做爹的怎麼就說得出這般言語?
何潤在一旁,哪壺不開提哪壺,湊趣道
:“我的寶貝徒弟以後可是谷主家的乘龍快婿,楚楚在這裡,哪一點不方便呢?想看哪不就看哪,我一點都不介意。”
何潤這是以楊立師傅的身份,在做主了。
楚楚聞言之後,哪裡還在他爹的洞府裡呆得住片刻,她雙手捂住臉,狠狠的大叫一聲“你們都欺負我,”便小步碎跑的跑了出去,再也不好意思不請自來了。
谷主的洞府之內,兩個老不正經的東西,嘿嘿對視一笑,然後忽然面色沉吟下去,立即開始為楊立療傷鎮壓。
病榻之上,楊立雖然沒有誇張的被脫得精光,但整個上半身還是被扒光了衣服,露出了裡面結實率略顯黝黑的肌膚,這一年以來,楊立在流雲谷裡淨幹些雜役,做的重活何體力活計了,所以修來沒有修煉出元力,但一身肌肉那可不是蓋的。
谷主在他的病榻前,緩慢地伸出右掌,然後一隻肉掌在他的脊柱兩側不斷遊走,速度越來越快,最後何潤竟然能夠看到一絲絲的霧氣,竟然從楊立的身軀之內被逼了出來!
或許是楊立體內的妖獸精元過於磅礴,谷主很快就有些力不從心,壓制不住了。
楊立躺在病床之上,哼哼唧唧的聲音起先有些變小了,但後來隨著谷主,釋放的元力越來越強,他感受的到疼痛也越來越多,因此連聲呼喊,竟然差點就坐了起來。
谷主大喝一聲,別動!其左手很快的便在右手的手腕處,按住,細密的汗珠,沿著谷主的額頭在外滲透著。
好半天之後,谷主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然後竟然毫無風度的跌坐在,楊立的病榻之前,要不是何潤眼快手急,趕緊扶住了谷主,他恐怕真的就要跌在地面之上了。
谷主咧嘴笑了笑,用充滿自嘲的語氣說道:“我恐怕真沒有多少壽元了,想這樣為人外放元氣治療的方式,我年輕的時候做過不少,可哪一次做過之後有如此虛脫脫力的感覺啊。”
何潤聞言默默不語,他身為谷內少有的幾位管事長老,地位僅次於谷主,當然知道谷主年紀過大,已逾281歲,離仙逝的年紀也不已。平日,他為了維護自己才16歲女兒的權益,很保養自己的身體,可是今天為了流雲谷的未來,他竟然不惜損耗元力,為楊立鎮壓體內的邪氣。
何潤知道,修仙之人都有一種執著,這一刻,谷主老大哥是為了流雲谷一脈的傳承。而之前,谷主為追求大道,鮮見他論及兒女情長,因此才晚年得子。而這一切在流雲谷的傳承面前,都算不得什麼。
何潤抖動著嘴巴想說些什麼,但被谷主揮揮手止住了,或者端坐在一張石凳之上,用有些虛脫的聲音說:“臭小子身體裡的邪火極為霸道,我感覺他體內的是妖元之力,一定不會是出於一般的四級妖獸之體。”
何潤文言點點頭,虛空抓了一把露水,用手攥著,滴落在谷主蒼白的嘴角旁。
谷主潤了潤喉嚨,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此妖蛇體內恐怕有遠古真龍的一絲血脈!”
真龍血脈,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多少年了,整個山南修仙界都沒有聽聞過真龍的任何訊息,哪怕是一鱗半爪的也沒有。偏偏楊立就有這般機緣,隨便吃下就遇到了一條,遇到了一條具有真龍血脈的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