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立轉過身,才回過頭,卻發現公主依偎在皇帝陛下身上,兩隻手緊緊抓住藍一天的衣襟,左右不住地搖晃,要是楊立不知道他們是親兄妹的話,恐怕還以為撞上了一對小情侶。只聽公主撅著嘴,在那裡嚷:
“我就要去,我就喜歡看人家打仗,人家就想去嘛!”
楊立看到這一幕過後,不覺臉上露出不易察覺地微笑,他感覺,如果自己的妹妹在這裡的話,如果妹妹想要求哥哥辦什麼事情的話,可能也會是這樣一副小鳥依人的場景,睹物思人,他不覺又緩緩轉過頭去,心裡暗自計算著有多少年沒有見到自家妹妹了.
雖然只不過是養父母家的,但是養父母待他如親人,妹妹也待他如親生哥哥。楊立不知道哪一處情感被人觸發,忽然鼻子一酸,差點眼淚沒掉下來。
見楊立轉身欲第二次離開這裡,老太監及時開口說:“小兄弟留步,你如果有什麼話,儘可對陛下言說。
從今天開始,我們都是陛下身邊的人,說法就不必顧慮了。”
老太監本是一番好意,他見楊立轉身想說什麼,估計楊立可能會提出此次投身行伍的一些要求,但礙於公主和陛下正在拉拉扯扯,所以才不好意思開口。
因此他出言提醒,一則是將楊立留下來,二則是提醒陛下和公主自重一些,有“外臣”在,也要注意皇家的體統。但是他的好心提醒聽在楊立的耳中卻不是很自在,什麼“我們都是陛下身邊的人”,在場的人當中只有你一個人是太監,好不好?
藍一天聽到老太監的話,趕緊和妹妹分開,正經嚴肅道:
“山愛卿不必多慮,有什麼話可以在這裡說。此一去當然凶多吉少,有任何要求,只要是合理的,都可滿足!”
什麼愛卿不愛卿的,自己可不是給人家當臣子的,楊立有新理論一番,卻開口言無言,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說:“請求倒是有一個,但我楊立並非做臣子的命,所以愛卿就不敢當了!”
藍一天明顯地怔住了,多少人有求於皇家,無非是要個一官半爵,卻沒有見人當面如此硬推的,一時氣氛有些尷尬。
楊立並沒有顧及老太監在一旁咳嗽,只是淡淡地接著說:“我只想請求陛下准許,大風鍛造少東家跟我一同前往,其他請求就沒有了。”
藍一天顯然沒有想到,楊立的要求如此簡單,還以為對方自恃有求於他而獅子大開口,這個想不到,他提出的要求竟然如此簡單,所以一口應允下來,連想也沒想。
“既然陛下同意了,那麼我這就去準備了,就不知何時出發才好?”
楊立在此地收的第一個跟班就是山一刀,作為大風鍛造的少東家,一個狂熱的追隨者,如果他能在身邊的話,以他在此地的身份,恐怕很多事情他都能夠辦妥,關鍵是山一刀對他忠心不二,這一點可以從他對楊立父親的狂熱崇拜上看出來。
“這個嘛?!”藍一天顯然沒有想好,他用眼睛的餘光看向老太監,老太監當然會意,清了清嗓子,然後說道:
“你回去可先行準備,三天之後定然會有人去大風鍛造,然後給你必要的身份,這樣你就可以順利進入軍營了。”
一切事情都是秘密進行的,所以楊立也不會期望人家,將他風風光光地帶進軍營,然後委以重任。所以他點了點頭,再次轉身,這次他是真的要回去了。
“哥!人可是我帶來的,既然已經入了你的法眼,那麼妹妹我也要和他一同上前線,到時候有什麼情況我也可以幫楊立一把啊!”
因為在王府裡實在是呆得無聊,所以公主經常是女扮男裝,以“二公子”的身份在京城裡閒逛,但是這幾年來她已經將京城裡逛了個遍,要不是貼身侍衛阻攔,她甚至連窯子都想進去看一看,去看看裡面究竟是有什麼好玩兒的。
在此之前,她已經請求王爺准許她到前線,因為她在王爺面前很受寵,所以最近幾天王爺竟然答應了她的要求,准許她在貼身侍衛的保護之下,遠遠地在前線觀望。
但是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他的哥哥,當今皇上藍一天要首肯才行,要不然的話連想都不用想。所以藍衣香才如此努力地懇求。
皇帝陛下沉吟了半晌,似乎就要答應的關鍵時刻,老太監忽然插話道:“前線,乃是兩軍對陣的危險地方,公主以千金之軀絕不可赴險。此事應容後再議。”什麼叫容後再議?!不就是在時間上拖一拖,等拖到人家忘記了,就此做罷了。
公主當然聽得出話裡話外就是不讓她去,所以嘴巴已經撅得老高,一副受了萬分委屈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