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表哥他們那樣,天生在眉眼之間生有一隻豎眼,但這隻眼睛卻不是用來窺探天機看破生死的,僅僅就是可以用作淬鍊器具。而這種方法即便表哥願意親身傳授給楊立,後者也不可能學得會,因為這乃是天賦異稟的能力。
而此地的煉器師,因為和平常人生得一模一樣,並沒有生有第三隻眼,所以只能用藥水來淬鍊胚體。因為表哥和阿三走的是兩條迥異的道路,所以問他最後,楊立並不能在他那裡獲得更多的資訊。
不過表哥還告訴他一個資訊,在器具煉製到最後,有的陣法大師可以將微型陣法鑲嵌於器具之內,使其功力倍增,達到上一層級的目的;而有的符文大師可以將符咒印刻在器具之上,使其實際功力倍增,從而在與人鬥法當中佔得先機。
凡此種種,楊立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他聽到最後甚至想,是不是在器具當中容納一枚丹丸,而後刺傷敵人,可以給他致命一擊,因為其中蘊含法力無法排解的毒素。而在刺破朋友的身體之後,卻能夠在他的肌體之內釋放一種解毒或延命的藥力,真要做到這種情形的話,豈不是要超越了想象。
當表哥聽聞楊立這番奇思妙想之後,不覺呆立在當場,因為他從未聽聞過如此神乎其技的器具誕生,也感嘆於他認的這個便宜表弟敢想。
楊立和表哥在空想了一番練器之法之後,也聊了一些別的,畢竟二人多日未謀面。
赤灰對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所以他從楊立的口中才知道他們已經進入到了大魏國的都城大風,這座被稱為風都的城池裡,沒有傳說中的大風呼號,有的盡是綿延的火海,既然來到了這裡,恐怕就很難再出去了。
聯想到不可未知的未來,二人不覺在寶塔的第一層具都沉默了下去,良久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許久之後,彷彿是過完了百年,赤灰低頭嘆息了一聲,然後是彷彿做出了什麼決定一樣,一下子站了起來,他聲音高亢,說道:
“楊立,你一直不是很想學習我的鍛造之法嗎?!雖說這門技法只能傳於本族之人,但是已經到了這步田地,我空自保留它又有何用?!來來來,既然你我已經認作兄弟,你也就是本族一員了,我對於你沒有什麼好保留的,所以今晚我就傳授你一目鍛造之法。”
顯然,這種情形是楊立願意看到的,他還在表哥那裡的時候就處心積慮千方百計想得到此等鍛造的方法,甚至乎慫恿黑妞套取表哥口中的實情,但一次也沒有成功,後來卻在火焰之流的襲擊之下,意外中來到了這裡,這一夜卻在後無退路的情況之下,楊立很有可能窺探一幕鍛造之法的門徑,這等好事聽聽就讓人興奮不已。
楊立用手摸了摸眉心,不無遺憾地開玩笑道:“想是想學,可是在我的眉心當中並沒有那玩意兒,表哥叫我如何修習?”
“這也不打緊,雖然只有雙眉中生有豎眼的人才能夠洞悉此等鍛造之法,但是你透過觀看、觀察後,說不得也能夠從中悟到鍛造的一些法門。”
楊立當然也不是墨跡的人,他迅速從外界搬來一大塊純鐵。這個大鐵疙瘩是他在白天完成打鐵成任務之後,閒來無事,按照阿三教給他的方法錘鍊的。經過千錘百煉之後,裡面的雜質已被清除得乾乾淨淨,雖然它的外形疙疙瘩瘩,但無疑是一塊純粹的精鐵。
這塊精鐵被表哥拿在手中,反覆掂量把玩後,他這才開口發聲道:“的確是一塊好鐵,但還是不夠精純,”
還不夠精純?
楊立聽聞之後眼睛都直了,感覺真實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款精鐵在他打造成形之後,曾經拿給阿三看過,也被大風鍛造的老師傅拿去鑑賞過,都一致認為達到了鐵塊提純技術的巔峰。
有這樣的材料在手,不管打鐵匠是生手還是熟手,都能夠打造出一柄絕世好刃。可是這樣一塊好東西,卻在表哥的口中被形容成一坨不成器的傢伙,楊立不覺瞪大的眼珠,想看一看錶哥在評價之後如何提純這塊精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