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強大戰意從他身體內勃發而出。
楊立在一旁看著,心裡那個樂,原來自己煉製的丹丸都是有用處的,就連煉製的廢丹,都有這般妙用。雖然自己不把大漢放在眼裡,但要不是眼前的這兩派先行鬥法起來,自己漠然對上那古怪老頭,定然會吃虧。
所以此刻,楊立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古怪老頭的身法、功法之上,因為大漢到時落敗之後,說不得自己便要同他鬥上一鬥,所謂知己知彼,才能進退有度。
正在某人得意的當口,場內白髮老者身形飄動,瞬間便欺身而上,一指驀然間點向大漢。
整個過程迅捷無比,卻又毫無聲息,這要是在晚間偷襲於人,定然是百發百中,無有不中者。
大漢雖然後悔自己剛才的言行,臉上卻毫無懼意,大喝一聲“來的正好,爺爺正要鬆鬆筋骨”。
他肩頭之上的闊劍早已拿將下來,劈手一揮之間,堪然躲過一指來襲,匆忙間,揮劍自下而上,迎著老者的面門,呼嘯而去。
場地之內,白髮老者和大漢你來我往,瞬間鬥成一團。勁氣對撞的轟鳴砰然有聲,大漢的呼呼喝喝,更是響徹雲端。
自始至終,老者倒背左手,僅出右掌,便將大漢打得措手不及,空有招架之力,而無進攻之心。
楊立此番之前,也不過是經歷了幾場與凝神修士的爭鬥。
場內白髮修者的手眼、身、法、步,無一不給楊立上了一課,原來凝神修者之間的鬥法是這樣,看似平淡無奇的一招,在白髮老者手中,卻是有千鈞之勢。
縱然大漢力大無窮,縱然手持長劍,也不過是老者手中提線木偶一般,要逼你往東,你定然不會西去,要逼你往上,你定難待在原處。觀看老者和大漢的爭鬥,簡直就是一場戲耍,一場大人戲耍小孩的表演,懸念全無,勝敗全憑老者心意。
凝神修者高階,一定會比中階要來得如此有實力嗎?楊立不覺詫異連連,同是凝神修者,自己不也是挑戰過幾個凝神高階修者嘛,怎麼以大漢凝神中期修為,卻在老者手中鬥得如此窘迫,難道這個白髮老者不是凝神修士高階,而是更高一級的修者?!楊立心中暗暗驚歎。
“走”,場地之內,久未發聲的白髮老者,此時卻輕喝一聲。隨著這聲輕喝,白髮老者的整個身形變化起來,由一化為二,由二化為四,團團旋轉,繞著中間的大漢走馬燈似的轉動起來。
有白髮老者身法牽動,在楊立的腦海裡,無端生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故道生之,德畜之;長之育之;成之熟之;亭之毒之;養之覆之。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
這樣的文字沒有來由的出現,有的是一段文字出現,有的是幾個字漂浮而出,全不由楊立的心意,所及最後,楊立的腦殼都有些暈,資訊量實在是太多了。哎,“資訊量”,這個楊立以前從未接觸的名詞,驀然間,在他的腦海顯現,這是何故,難道是楊立身體裡攜帶的器靈又在發揮作用嗎?
楊立眼睛雖然還在注視戰場,但頭腦暈眩,想不清楚的問題,層層而發,導致最後,楊立的眼神迷離起來。
白髮老者的身法有詭異,明明是在同大漢鬥法,這邊卻還能影響觀戰者,令其頭腦不清,思維不清。這是楊立胡亂想之間,瞬間迸發的想法。要是眼前這個白髮老者真有這等能力的話,那還是早早離開此地為佳,要不然的話,城門失火,恐殃及池魚,再不走,恐怕連自己也一塊收拾了。
楊立想到這一節的時候,白髮老者和大漢鬥法的場地勝負已定。隨著大漢大聲的吼叫,其人卻遠遠的飛離了出去,一柄闊劍,也脫手而去,隨之不知所終。
白髮老者收住身形,微微仰頭,驀然看著大漢飛去的方向,一雙大手輕抬微轉,悄然背於身後,眼神之中的目光又迴歸些許渾濁,捋了捋鬍鬚,呵呵乾笑了兩聲,抬眼望向那兩名白袍修者。
“前輩果然好神通,我等佩服的緊。這區區藥草……”手裡還拿捏著草石蠶,卻有細微顫抖的白袍修者,懾於白髮老者淫威,一時間說話也結結巴巴起來,“這區,區區藥草,就權當我們孝敬您了。”此話說完,兩個白包修者,卻還傻愣愣地還站在原地,竟忘了將藥草雙手奉上。
“誰?”白髮老者全然沒有理會白袍修者,朝著楊立躲藏的方向,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