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袍修者的手中,楊立看到,一根翠綠筆直的草莖,在陽光下閃爍著生命的璀璨。的確漂亮,楊立默默的看著,卻不知道此為何物。
接下去,另一位白袍修者也高興地喊了起來,滿臉堆笑的樣子,彷彿就像是孩童看到了大人手中的糖果。他介面說道:“師弟真是好運氣,竟然真找到了療傷聖藥。你看看,你看看,這塊跟莖有多大。”
這不是費話嘛,在血祭之地,哪一處植物不比外界的來的大,哪一種動物不比外界的長得大。
看其情形,應該是來血祭之地時日不多,這才會如此大驚小怪。楊立在心裡鄙夷了一下,但在聽到“療傷聖藥”幾個字後,一雙耳朵又豎了起來。他此次出離雷曼草的洞府,本意就是要為她搜尋療傷藥草,煉製療傷丹丸,想不到踏破鐵鞋無覓處,無意中便撞見了此等好事。
“師兄,你看。這根莖恰似一頭蠶蛹,圓滾滾的身體一共有七個環節,一節更比一節來的粗壯,要真是入藥煉丹,無論傷者是修者還是凡人,都能藥到病除,起死回生,”那個個子略矮的白袍修者,高舉著手中的翠綠植物,欣喜回應道,一付迷醉的雙眸絲毫未離開他手中的白色塊莖。
楊立不覺眯起雙眼,細細打量那矮者手中的藥草來。正如白袍修者所言,在他的手上,在那翠綠枝幹的下部,正是有一塊白色的植物根莖,其形狀,恰是一隻巨大的蠶蛹。
其色鮮亮乳白,在陽光照射之下,隱隱在其周邊散發出絲絲毫光,令人暗自稱奇的是,毫光並不是靜止的,它們隨著塊莖的周身,不住運轉,令人賞心悅目。觀之,則心境澄明,觀之,則戾氣全無。
扛劍大漢的眼神在這一刻,也變得溫柔起來,彷彿是看到了希望一般。
“師弟,祝賀你。這枚草石蠶,要是帶回門派的話,在師傅他老人家的精心煉製之下,一定能給師孃帶來福祉。”
原來這叫草石蠶,楊立在心中默默記得了這個名詞,想著經歷這一節之後,必定尋一安靜所在,在傳承當中,搜尋一番,看一看此物的來歷如何。想草石蠶,雖然在他們口中是療傷聖藥,可卻不在此次自己搜尋的藥草名錄當中,所以自己與他們並不會起什麼衝突。
“二位丹谷煉丹師,別來無恙。小可雖來自末流小派,卻也奉門主之命,來血祭之地,搜尋奇珍異寶。而這老什子草石蠶便在名單之內。還望二位看在門主薄面子上,從其上賜與一些。”
想來前面大漢已經介紹過了自己的出身來歷,所以才這般直接要求分一杯羹。他的語言雖然粗俗,還自稱“小可”,比起他那龐然的身軀,真是要笑煞人了,可他的意思卻明白無誤的表達清楚,就是要從這塊莖上分得一部分,要求不高。
楊立從剛才的對話當中,這才得知,原來那兩位採藥者,真的就是傳說當中丹谷傳人,怪不得氣質如此高雅飄逸,出塵脫凡。
而那老什子草石蠶,卻原來是可以分出來一部分的。
楊立想,自己是不是也可以現身出來,分得一小塊的。本來大家來血祭之地,除了歷練之外,那就是採集藥草,為自己,也為雷蔓草。
“二位師兄,家父可是同丹谷谷主頗為相識的,我等主僕二人,有意分得草石蠶,三分取其二,可也?”少年人此時開腔發聲,其語氣頗為恭敬,但意圖著實霸道。總共才這麼區區一塊根莖,大漢要取一部分,他們卻要取大部分,
那麼這樣說來,能留給兩位丹谷傳人的就少之又少了。
果不其然,兩位丹谷傳人,本意是要留著手中藥物孝敬師傅滴,還未及從發現藥草的興奮當中醒轉,那明明是拿著自己手中的草石蠶,卻似乎都已經成了他人的囊中之物。
二位白袍修者,臉頓時拉了下去,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甚為精彩!
“既然二位師兄默然不語,那就是預設了此事!小弟在此代家父感謝丹谷厚賜了。”少年說完,洋洋得意之間,暗自瞟了一眼大漢,隨即朝後使了一個眼色,那白髮老者會意上前,這就要從白袍修者手中拿取藥草。
白髮老者在走向白袍修者的過程當中,正眼都沒有瞧一下怒目橫對的大漢,一雙眼眸似乎還顯出渾濁般的樣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