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詭異的功法,如此歹毒的心計,高階修士在心底裡又生出了一層寒意,明明不曾到冬季,內心深處卻處處卻有冬季之寒。
時間並不沒有給高階修士考慮更多的等待,僅僅是幾個呼吸之間,幾條絲線便貫穿了他的前胸後背。雖然他躲過了絕大部分的絲線,但他還是受到了死神的召喚。
撲通一聲,高階修士直接從半空當中跌落下去。一心想置楊立於死地的他,不曾想就這樣被楊立幹掉了。明明看到對手像打擺子,顫抖不已,卻於最終給自己來了一次詭異的攻擊,猝不及防之下,高階修士殞命當場,連慘叫都未及發出一聲。
楊立在這裡近乎瘋狂的爆發之後,也頹然的倒了下去,可是他的眼睛還大睜著,憑著肉眼觀察著對面高階修士的一舉一動。
因為剛才耗費太大,楊立感到神識已經無法順利探測而出,只好瞪著兩個圓溜溜的眼珠,不僅注視眼前的高階修士,而且觀察剛才那一名雖然重傷,但還未死去的修士,以防他們在自己最虛弱的時候,將自己擊殺。
從楊立的角度望去,那名高階修士雖然已經隕落,可兩隻大大的眼睛還睜著,似有死不瞑目的感覺,更為令人不安的是,他的兩隻眼睛死死盯著的方向,正好是楊立這邊。
那股被死人盯著的感覺,絕對不好受。
楊立渾身的汗毛都倒立起來,根根直立著,彷彿就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背部的鬃毛豎立起來。當楊立再也感受不到高階修士身體上散發而出的生機時,這才收回了憤怒而恐懼的眼神,轉而投向那名身受重傷的凝神修者。
那名重傷的凝實修者,此刻也在直愣愣地看著楊立。他發出的神識在楊立的周遭遊移不定。他是想探查楊立身體,又怕被楊立反制,所以這才便遊移不定起來。而且只要楊立往那邊一瞪眼,這名可憐的凝神修者便趕緊將神識退回去,其去勢之快,彷彿退潮之海浪。
而且他本身的肉體身軀,也不由自主的向後挪了挪,哪有平時揚威立萬的威勢。
楊立此時已為強弩之末,哪還有餘力去擊殺敵人,不過是佯裝攻擊,聊以自保罷了,可不曾想到重傷的凝神修士,還真吃這一套。
“嘿!你們是哪個門派的?”楊立恢復了一點體力之後,不覺那顆少年好奇心又起,對著重傷修士大聲吼道。
重傷修士聞言,又是向後挪了挪身體。由於剛才被掌心雷轟擊得體無完膚,乍一聽楊立吼叫之後,本已懼怕他,動作略微快速了一點,因此牽引了他身體表面的一些外傷,使得他本已帶血的嘴角,劇烈地抽動了兩次,咿咿呀呀地從他嘴巴里發出的聲音,盡是些痛苦呻吟之聲,哪裡還有半點凝神修者的氣度風範。
楊立不覺好笑,語氣稍微放緩了一些,這才又問了一遍同樣的問題,
“我們嗎?”重傷修者這次聽清了楊立的問題,但還是重複了一遍。在這個可憐的修士看來,沒有被楊立立馬擊殺於當場,比之他的兩個同伴來,已經是好了很多,哪裡還能這樣心平氣和地同敵手對話的呢!
楊立正在調氣運息,聽到重傷修者的發問,不過是略微點了點頭,以示肯定。
“我們三兄弟從小是玩伴,可卻屬於不同的門派”,重傷修者一顆心放了下去。為了苟且活著,盡力將簡單的回答複雜化,直接從他們小時候起開說。
“說重點”,楊立聽得不耐煩了,加重語氣打斷他的話頭,這又讓重傷修者好一陣緊張,在向後又挪了一步之後,這才接著說:
“我們三人被稱為鐵三角,雖然我來自葉家,他們來自無量門。可他們都姓葉,是我們葉家的旁支,”在楊立大聲喝問下,可憐的重傷修士語無倫次起來。
楊立聽得索然寡味,目光遊離之間,盯向了那個死死看著自己的死人,面部浮現出若有所失的表情。
“他,他是我們的大哥,一身修為已達凝神高階,是我們三兄弟當中最高者,”當重傷修者說起這個話題的時候,臉上還浮現出驕傲的事情,絲毫不覺得,就是他們這般高修為的兄長,同樣不是眼前人的敵手。
當楊立將眼光移向另一位死者的時候,重傷修者語氣終於悲傷起來,“他,是我們的小弟,修為最弱,但也最聽我們的話,你叫他往東,他絕不往西,”
楊立的目光轉向說話者,實在嫌他話多不說重點,咯囉嗦,一時間眼神凌厲起來。
重傷修者渾身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