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暴打他一頓,可又怕自己打不過,有心上去罵他一次,可又找不到什麼理由。
“也許這一次是真的有事呢!”善解人意的雷曼草趕緊從剛才的狀態當中脫離出來,捋一捋被風吹亂的頭髮,似乎是漫不經心的低頭悄聲道:“昨天我就見大楊立有些異樣,說不得真是血祭之地容納不了更強者的能量波動,這才下了逐客令。”
“姑娘說的有理,”楊立毫不猶豫地介面道。雖然此地沒有柔軟粘人的枕頭,可枕邊風倒是吹得呼呼直響。
“你不要急,且慢慢道來,我自然會有分寸”楊立在獵戶家裡並沒有當過戶主,在流雲谷也沒有給誰當過師傅,可卻無師自通般拿捏起主人的做派。
大楊立不理會這些,一個瞬移便來到了山頭和雷蔓草面前,一手拉起楊立本尊就要一同跳入補天石當中。
楊立此時卻不幹了,慌忙道:“你這是要作甚?難道我們還要藏著躲著?”他一手催動元力,卻甩不脫大楊立的牽制,實在是修為層次差到了天壤之別啊!
“主人,我們不是要躲入補天石中。”情非得已之下的大楊立也有急切的一面,他急急說道:“我這是要帶你離開此地,離開是非之地,”說著又要拉楊立離開。
楊立聞聽此言,心下吃了一驚,想不到春風一度之後,這麼快就要離開大美人了,這種事擱在誰身上誰也受不了!
“你還是跟他走吧!血祭之地本就容不下外人,何況是如同大楊立如此這般驚豔的修者!想當年雷仙人修為到達了一定的程度,也是如此這般被血祭之地排斥了出去。”
楊立沒有想到,給了他強大傳承的雷仙人卻是如此這般被迫“飛昇”而去的。他人以訛傳訛之下,還以為他是因為修為高深到了一定程度才主動離開的,卻原來如此。
楊立此刻雖然對於他的傳承師傅有相當的好奇心,卻強自從心頭按了下去,急急地對雷蔓草說:“要走我們就一起走,也不能撇下你一個人留在這兒。”
雷曼草說道:“我輩就是此地天生地長的靈根,祖祖輩輩都在這裡,我的生生世世也定當在這。我也想隨郎君遠去,可無奈血祭之地定然不肯。郎君此去定當宏圖大展,一定不要記掛妾身,”
說及此處,雷曼草的眼裡滿噙著淚水。眼看分手在即,思緒萬千之間,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後嘴巴翕動著,還是說出了一句只有她自己能聽到的話語來:“郎君吶!郎君,一定要好好保重!”
“情勢緊急,非是我不懂男歡女愛,硬要將你們美滿的一對生生地拆開了去。而是……”大楊立話語還沒有說完,一陣劇烈的震顫在他的身體之上陡然發生。不知道是因為淚眼婆娑,還是因為光影轉換。總之,雷曼草最後看到的景象就是:
大楊立縹緲虛無的身影,一邊抵抗著血祭之地的託舉之力,一邊瞬間便將楊立的身形給吸納到了他的身體裡面。又一陣空氣波動之後,以大楊立為中心的空間,很突兀的出現了一道裂縫。
這道裂縫越開越大,直至將大楊立整個人都吸納了進去,再一個呼吸之後,大楊立的身影便消失在空間裂縫裡。
在那最後分離的一刻,雷曼草最後還似乎看到:一位俊美的少年在大楊立心臟部位,揮手向她致意。少年臉色蒼白,上面寫滿悽楚和悲傷。他的一雙眼眸死死地盯著雷蔓草一動都不動。
而雷曼草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內心湧動過一股暖流,她的內心此刻似乎還升騰起一股喜悅,因為她知道,那位名叫楊立的少年是真心喜歡她的,是真心想帶她離開的,只不過是因為她本人的執拗和血祭之地的禁錮,這才使得他們頃刻之間便分離了。
但可這又何妨?只要心裡有他,便是遠隔萬里,也是近在眼前。
雷曼草想著想著,一行清淚慢慢地從她眼睛裡流出,淌過了她嬌美的面容。望著楊立剛才消失的地方,雷曼草伸出纖纖玉手,然後高高舉起,默默地朝那一處揮了揮,影像就此定格。
在另一個地方,空氣兀自流轉波動了一番,然後在一個大的空間裂縫裡,楊立被大楊立帶著,匆忙之間鑽了出來。楊立鑽出來的時候差點沒被絆倒,瞧他那模樣,那氣度,倒更像是被補天石嘔吐了出來了一般。
楊立來到外界後,頭又是一陣發暈發矇,最終頭歪在一邊後,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