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就是不敢說出口。
因為他把不了來者的脈,要是前輩也是因為此地巨大的聲響吸引而來,尋覓可能出現的天材地寶,那麼為了防止訊息進一步擴散,說不得要將他留下了呢。
為了不節外生枝,男修者還是閉住了他的嘴巴,想等下前輩揮揮手,將他像一個屁一樣放走了也未可知啊!那可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與之前倨後恭相反的是,楊立雖然在女子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壓氣息,但是還能夠儲存一個修者的自尊。他接下來說道,語氣不卑不亢:
“不知前輩駕臨,晚輩倒是失禮了。敢問前輩因何事駕臨,晚輩定當知無不言,”
女子似乎很驚訝於楊立的直言快語,不覺輕呼了一聲,氣息吹動之下,帶起了遮住她面龐的紗巾,露出了她姣好面容的一角。
楊立和男修者同時都察覺到了這一點,不覺都側目向其望去,直到女子冷哼一聲之後,趕緊都收回了目光。
女子雖貴為
“前輩”,那不過是僅從修為而言,從她的體態和語調上判斷,楊立發覺女子似乎年紀並不大。但是修煉界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你明明看向去面貌年輕的修者,說不定已經有了幾百歲的年紀。
而你看上去七老八十的修者,說不得可能因為修煉某種秘法失敗而在十七八歲的時候就未老先衰了,這都是說不準的事情。
女子沒有回答楊立的問題,只是拿眼輕飄飄地看了一眼楊立這邊,然後便默不作聲地輕移蓮步,朝著火山口邊沿行去。一路之上,除了山風三人之間都沒有什麼對話。
女子的這一眼雖然沒有透露任何訊息,只是平淡地望了一眼楊立,楊立便感到如墜萬丈深淵,頃刻周邊的空氣化作推不開的水向他湧來,直欲將他窒息方才罷休一樣。
而方才還飄動在楊立旁邊的金黃色婆羅火焰,也被這種氣勢給嚇了一大跳,吱溜一聲乾脆就進入到補天石當中躲災去了,也不管它的主人是死是活。
而那名男修哲也像是受到了重擊一樣,感同身受般地將腰低垂了下去,這樣示弱很好地將他保護起來。反倒是楊立就這樣像一杆標槍一樣挺直了腰板,甚至瞪圓了眼睛,朝著女子望去。
還是大楊立關心他的本體,看著楊立還傻愣愣的呆立在當場,一副泥塑木偶的模樣,他擔心地提醒著:“小個子你倒是進來啊!”
大個子當然是提醒小個子進入到補天石當中一同避禍。這也不是腦子被燒壞了,誰會無緣無故的去挑釁一個絕頂強者?
“我也想啊!可是我動不了哇,”
楊立有氣無力地回應道。此刻他還圓睜著眼睛,盯著女子看。前一刻還被大個子引為大丈夫的楊立本尊,頃刻之間,在大個子心裡偉岸的身影化為烏有。
在楊立的注視之下,那位宛若仙子臨凡的前輩,衣袂飄揚,裙襬飛舞。不動之間便飄飛到了火山口,只見她輕挽衣袖,露出一截粉藕般的玉臂。這般春光可不多見,楊立和大個子同時嚥了一口口水。
女子察覺到了現場一些不雅的舉動,她好看的秀眉輕輕挑了挑,一絲殺機從她的心底升騰而起,但是想起師傅臨別時的囑咐,她還是強忍下去,而是掐了個法訣,再次將挽上手臂的衣袖給抖拋了出去,一絲不同以往的莫名威壓,又向四周傳播了開去。
這一次楊立剛剛從那一眼的壓力當中解放開來,卻又感受到了一層又一層如同波浪拍擊海岸的威壓襲擊而來,真是前拒虎狼,後有追兵。這讓人怎麼活?
一波又一波的威壓傳來,直接將楊立的整個血肉之軀給層層捆紮完畢。而佇立在一旁的男修者也好不到哪裡去,他躬下去的腰背同地面平行,就這樣一直只能保持這種奴顏卑微的身段。
那女子的衣袖瞬間變大,很快便將整個火山口給籠罩了進去。此時周遭的一切彷彿都停止了動作,連蟲鳴也停止了,只有楊立還只能直著個脖子,看著女子的下一步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