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第一道雷光只是上天對修士實力試探的話,那麼接踵而來的第二道天雷,便凝聚了上天對修士足夠的懲罰。轟隆隆,滾滾的雷聲在天際滾動,剎那之間,猶如水桶般粗細的電光光柱照向柳下孫。
面對如此恐怖的第二道天劫,柳下孫不慌不忙,他從儲物袋當中抽出一層薄薄的的細紗。而後掐咒捏訣作法,隨手將細紗拋向空中。
細紗在空氣當中迎風便漲,很快便覆蓋住柳下孫的周身上下。
且不說薄薄的絲織物能否擋住強勁的電光,就說此等物什,就不是一般的修士能祭煉出的。細細的薄紗,哪怕是白白的素色,也會令人遐想連篇。
這等物什不是出現在閨閣繡樓之上,便是出現在閨房帷幔之中,那麼這個五大三粗的柳下孫,又是從哪裡得到的如此女兒家用的寶物呢?
他的師傅凌空子也只是腦際當中閃過了一念,便又被上天降下的雷劫給牽動了心神,再看周圍被天劫巨大聲響吸引過來的凌雲洞一干弟子,臉上既有對同門修士的擔心,也有對柳下孫拿出如此曖昧法寶的非議,甚至有人當場指指點點地評價起來。
評論的聲音不大,很低微,但卻難以逃過凌空子的耳朵,以他祥雲大士的耳力,還是將那兩人的對話聽得真切分明,
一位說道:“師兄,你快看啊!柳下孫竟拿出女兒家家才用的東西。這玩意兒能抵擋出如此恐怖的天劫天雷嗎?莫不是柳下孫情急之下,將他在山下姘頭的內衣給揪出來吧!”
另一個沒有回答卻低低地笑出了聲,那一副欲笑還休,忍俊不禁,又欲罷不能的姿態,實在聽得讓人著惱,要不是自己的徒弟還處於抵抗天劫的關鍵時段,以凌空子的暴躁脾氣,早就上前抽他丫的了。
那兩個議論的師兄師弟似乎也覺察到這邊凌空子的怒火,趕忙互相使了個眼色,快速從人群中脫離出來,顛顛地跑向了另一邊,可似乎空氣當中還瀰漫著他們的無聲笑意。凌空子那個氣呀!就恨不得上前把他們撕巴撕巴吞下去。
“你徒弟好像有危險了?!”
一個聲音不合時宜的,在凌空子的耳畔又響了起來。
凌空子沒好氣地連頭也沒有回,便呵斥道,“你懂個屁!這是我座下大弟子,平日潛心修煉,今日必將得成正果,哪裡會有半點危險?”
這個聲音沒有接著這個話題再說下去,而是另起了一個話頭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他為什麼要拿他師孃的衣服阻擋天劫呢!”
很明顯,這句話的意思是指那白顏色的細紗“來歷”,明著是疑問,實是貶損凌空子,竟然培養了這麼一位好色之徒。
凌空子剛才就想對那兩個出言不遜的弟子動手,也好替他們的師傅教導教導他們,可不曾想,自己不發威,這還沒完沒了了。
凌空子轉過頭來一看,鼻子差點沒氣歪了,原來說這話的人正是他那位無影師叔的唯一弟子楊立.
眼見得這個傢伙在自己的面前還一副非常正經的臉色,凌空子的氣更是憋到了極處。剛才遍尋這個傢伙,卻沒有找到他的半點蹤跡,這會兒卻在弟子渡天劫的關鍵時候,又不知道從哪裡蹦了出來,還偏要哪壺不開提哪壺,說一些不著邊際令人惱恨的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凌空子卻才要揚手給這個傢伙一記重拳的時候,楊立那邊又開腔了,“師兄,快看柳下孫有危險了!”
一邊楊立還用手往天雷擊打的地方指了指,那滿臉關切的模樣,似乎是他的弟子在渡天劫一般。
剛才還在怒火衝冠的凌空子,實在是關心則亂,手還抬在半空當中,整個臉卻扭向了場子之內。果不其然,他的大弟子雖然將女兒家家用的東西給祭出去了,卻不怎麼頂事。
但見巨大的雷電光柱觸碰在輕柔的絲織品之上,沒有發出大家熟悉的轟隆巨響,卻猶如火焰遇到了豬油,一下又一下的電光灼燒在絲織品上,在空間當中蒸騰起一團團的霧氣。這還沒有結束.
那第一層絲織品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後,便被電光巨大的能量給融化了,傾刻間香消玉鄖,山風拂過,早已不見了片點灰塵。
楊立看在眼中,急在心頭,他倒不是為那姓孫的著急,卻是為他進階凝神中期,即將到來的天劫著急。
原來看別人渡天劫,只是從旁感受到一絲絲的天雷威壓,卻沒有想到這樣的境況以後即將要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看樣子自己還是要多準備一些法寶,要不然的話,渡不過去天劫,那便是死路一條了。
當第二道天劫雷光穿透了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