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選拔長老口中的“貴人”緩步慢慢進入戰圈,大漢眼睛裡熾烈的戰意竟然緩慢消融,他眼眸當中取而代之的光芒是無盡的戲謔.
這也難怪,剛才他忙著同人鬥法,只是遠遠的瞥了一眼楊立這邊,提防著有什麼人來爭奪進入門派的資格,這才大呼小叫地要同來人鬥戰。
當楊立一步步走近大漢後,大漢敏銳地察覺到對面這個瘦小的傢伙,不過是長有一張俊俏的麵皮,其身上波動的元力僅僅達到了凝神修者初階,這與他的修為相比,雖然相差不遠,但也不夠他瞧的。
是以大漢的一張嘴巴都咧到了腮幫子後面,滿眼盡是輕蔑之意,心裡還感嘆為什麼選拔長老還稱這樣一個人為貴客呢。
楊立的面貌已經朝著英俊的方向前進了一步,劍眉之下有著燦若星辰的眸子,膚白無瑕疵,怪不得人家稱呼他“英俊”了。
這樣也好,楊立的面貌改變之後,別個再想認出他來也就不那麼容易了,他身具元火身體的事情便不會給其招來禍端了吧。
楊立從對方的眼神、面部表情已經感知到他的內心波動,雖然心裡沒有任何怒氣產生,卻也在掌心之上凝聚出了團團的殺意。
“你就是那個貴人?”大漢沒話找話似地咧嘴大大咧咧地說道,一臉的不屑彷彿怕人看不到。
楊立微微一笑,算是做了回答。
楊立雖然沒有正面回答大漢的問話,但他卻側臉過臉去,看了一眼選拔長老,朗聲說道:“不知凌雲谷選拔弟子,打傷打殘甚至打死了對方可要負擔什麼責任?”
選拔長老大聲說道:“今日凌雲谷選拔的是高階弟子,在鬥法當中難免有死傷。只要是自願參與了鬥法的修士,均視作是將生死置之度外,萬一在鬥法過程當中有死有殘,概由本人負責,失手傷及人命的對手不負責,我們凌雲谷也不負責。”
言罷,選拔長老轉頭看了看那一批後面的人群,來參加選拔的眾多修士均點頭表示同意,看向選拔長老的目光也都帶有現尊敬之意。
選拔長老說上述這段話的時候,故意放大了音量,這就表明這段話不僅僅是說給大漢和楊立聽的,更是對在場所有參加選拔弟子鬥法的修士說的。
既然選拔的規則已經明白無誤地說了出來,楊立便沒有什麼好顧及的了。他再次投向大漢的眼神已經變得冷漠,其中竟然還帶著些許憐憫。大漢在這樣目光的注視之下,竟然不自覺地倒退了兩步。
這樣詭異的現象在周圍旁觀者看來甚為奇怪,因為他們眼睜睜看到一位中階竟然被一位低階逼退了兩步,他們中有人甚至懷疑自己的眼睛有沒有看錯?竟然還擦了兩下眼睛,然後又圓瞪著眼睛看向當場,那表情,那模樣似乎是看到了幻覺。
“你還有什麼遺言要留下嗎?”楊立這才正式面對大漢說出話來,可一開口卻彷彿是對即將逝去的人說話,再配以那淡漠而板結的面部表情,似乎真的可以決定人生死的上位者所說出的話一樣。
大漢聞言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楊立,轉而大笑出聲,指著楊立捂住肚子轉而向旁邊的人群說道:“你們都聽到了吧!這個傢伙竟然叫我說出遺言,看樣子你真是活膩味了,裝大半蒜偏要在大爺面前裝。你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除了那張英俊的小白臉,你還能做出些啥?”
大漢彷彿是聽到了世間最有趣的事情,一張大臉非常精彩地變換著不同的表情,那隻蒲扇般的大手使勁地在空中飛舞著,配合著他不斷顫動的身軀,那可真是笑得快抽了。
“你真的沒有遺言?”楊立也跟隨著這歡快的氣氛笑了笑,毫不氣惱的樣子,繼續發問,詢問大漢最後的遺言。本來楊立並沒有嗜殺成性的習慣,可在他的面前有一位不知死活的凝神中階不斷用言語和表情挑戰他的忍耐底線,再著他本意也想是想快速地進入凌雲洞,是以便真的在內心深處起了殺機。
這才有剛才兩次詢問對手有沒有遺言的話語出現,這種發問並不是威脅對手,而是在提醒對手:你可不要太猖狂,猖狂之人必張狂,張狂之後必被殺。
猖狂之人不管是在修行界,還是在凡間世俗,遲早都要得到悲慘的下場,既然大漢是這樣一位猖狂之人,那麼將它了結在自己手中,和了結在他人手中又有何區別?
楊立此時問出了最後一句話,“你先動手,還是我先動手?”大漢在楊立凌厲的目光注視之下,這才稍微收斂了一下身心,點點頭說,“這還用多問?當然是低階先動手。”
簡短的對話只顯示出一個資訊,那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