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洲一點兒也不意外顧文萱會這麼回答,畢竟這人捲起來那是真的六親不認。
他在顧文萱的指點下加練了約莫半個時辰,然後就開始幫顧文萱製作弓箭。
一直到顧文萱完成今天的訓練量,摸出布巾開始擦汗,他這才慢吞吞收起做了一半的弓,拿了東西和她一起回村。
兩人一起繞過雜樹林,行至顧家門口,白景洲笑看著顧文萱道:“文萱姐,祝你歲歲平安,事事如意。”
顧文萱眉梢輕挑,“今天倒是難得,你竟乖乖叫我姐了。”
白景洲笑,“那我回家去了。”
顧文萱朝他擺手,“去吧。”
不僅是她,白景洲今晚也打算對他父母透露他“拜了個隱士做師父”的事。
目送白景洲走遠,顧文萱正要推門進院,眼角餘光卻瞥見她家老孃,竟不知何時站在了廚房屋簷下的暗影裡盯著她看。
“娘。”顧文萱有些心虛,和白景洲一起出門被家裡人猜到是一回事兒,直接被抓包又是另一回事兒。
她道:“今天您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賈桂芝沒好氣的白她一眼,“我要是回來得晚,哪裡還能看見剛剛的那場面。”
顧文萱摸摸鼻子,“娘,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
賈桂芝盯著她看,那眼神似乎在說,“讓我看看你個臭丫頭還能怎麼編。”
顧文萱心一橫,索性把原計劃稍作改動,她道:“娘,我真不是為了見景洲才總找藉口往外跑的。”
她擺開架勢,“娘,咱倆練練。練完您就知道我這些天都在忙什麼了。”
賈桂芝驚訝,她閨女,這是說這段時間她武功大有長進?
抱著想要一探究竟的濃烈好奇,賈桂芝挽起袖子,接受了顧文萱發出的對練邀約。
以她的本事,三十招內她就能拿下受傷之前的她閨女,可這一次,顧文萱卻讓她親眼見識了什麼叫進步神速。
原本她可以在三十招內輕輕鬆鬆拿下的小丫頭,現在不僅能有模有樣的和她過招百來回,而且還能在關鍵時刻虛晃一招,讓她露出破綻,從而險險贏了這一局。
賈桂芝既驚且喜,同時心裡也有無法排解的深深疑惑,她一臉的難以置信,“你、你跟誰學的那些招式?”
顧文萱扶著膝蓋喘氣,假裝自己贏得很是艱難,“我、我師父。”
賈桂芝瞪大眼,“你師父?你哪來的師父?”
“我和景洲......第一次一起去鎮上......買東西的那回,”顧文萱一邊呼呼喘著粗氣,一邊斷斷續續回答賈桂芝的問題,“我幫了一位......被流民堵在小巷子裡......勒索錢財的老爺爺。他是個大夫,他夫人是個江湖人,他們分別收了我和景洲做徒弟。”
賈桂芝目瞪口呆,“你、那你們怎麼之前不和家裡說?”
“我師父師公不讓我們說。”顧文萱攤手,表示自己也是迫於無奈,“他們只是暫時隱居於此,並不想和當地百姓牽扯過深。若不是我們機緣巧合之下幫了我師公,他們也不會收了我和景洲做徒弟。”
賈桂芝深吸一口氣,“那你現在告訴我,你師父師公會不會怪你?”
顧文萱搖頭,“我們一天天的本事見長,就算想瞞也瞞不住不是?我師父師公說了,習武和學醫的事情可以告訴你們,但不能向你們透露他們的住處、長相之類。”
頓了頓她又道:“我師父說,他們是避世隱居之人,雖收了我和景洲做徒弟,但卻不方便與我們兩家牽扯太深,希望你們能夠體諒一二。”
賈桂芝眉頭緊鎖,愁的不行,“你這丫頭可真是,這麼大的事兒你居然不聲不響就自己決定了。你但凡當時和我說了,我也不能讓你就這麼稀裡糊塗的給自己弄出一個師父。”
雖然從顧文萱的學習成果來看,她那位神秘的、不願意透露身份和姓名的師父確實很有本事,可她這個做母親的,心底裡還是不大願意女兒與這樣的神秘人扯上關係。
畢竟,有大本事,卻要隱姓埋名住在他們這兒的小小鎮子上,那兩人身上還不知牽扯著多少不足為外人道的麻煩事兒。
在賈桂芝看來,那些麻煩事兒都是他們小老百姓應該遠遠避開的。
現下她閨女和這樣的神秘人扯上關係,賈桂芝能不擔心才怪。
顧文萱心說,就是知道你們做家長的肯定會反對,我和景洲這“無中生師”的把戲,才沒有一開始就用出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