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旭安臨走前,白景洲低聲叮囑彭旭安,“棉花和棉種的來歷記得不要透露出去。”
彭旭安一臉驚喜的用力點頭,“你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頓了頓他又道:“要是有不長眼的找你們麻煩,你就寫信或者派人跟我說,我找我爹和舅舅幫你撐腰。”
白景洲笑,“好。”
彭旭安喜滋滋帶著東西回家。
別的倒還好,只是尋常土儀,但白景洲送他的大量棉種和棉花卻都是稀罕物,緊俏的很,彭旭安剛一回到縣城,立馬就讓人送了一半棉花和棉種去自己舅舅家。
剩下的一半,他留出一些棉花分給他爹、他親妹妹、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其他的則是全都給了他爹彭縣令,讓他看著安排。
彭縣令一開始還是很高興的,但他嘴角剛翹起來,彭旭安就又拿刀扎他心窩子了。
“您想給誰都可以,只除了那個女人和她孃家!但凡他們哪個沾手了哪怕一星半點兒,我就把剩下的這一半也都送我舅舅那兒去。”
彭縣令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但彭旭安只是記恨他繼室,卻沒有遷怒他和他另外兩個兒女,這在彭縣令看來就已經很是懂事明理了。
總不能他那繼室都要謀害彭旭安了,他還讓彭旭安像以前似的,對她恭敬又親近。
順帶一提,在時局安穩下來之後,彭縣令就把他那個為了一己之私就跟倆孩子胡說八道,結果卻差點兒害了他倆孩子的繼室給送回老家了。
名義上是讓她回去伺候彭縣令的爹孃,實際上卻是直接把她關進了彭氏一族的家廟裡。
這事兒只有包括彭縣令、彭旭安舅舅舅母在內的少數人知道,外人和彭縣令的四個孩子,都以為她只是被趕回了彭縣令老家伺候公婆,所以彭旭安才會擔心他爹把棉花分給那個女人禦寒用。
此時彭旭安氣鼓鼓的提出這種要求,彭縣令想想他都已經考中秀才了,有些事情告訴他也無妨了,於是就趁著書房裡頭沒別人,低聲跟他說了對那女人的處置結果。
末了彭縣令又不放心的叮囑彭旭安,“這事兒你自己知道就行,為了你弟弟妹妹的名聲著想,對外那個女人的去處可不能是進了家廟。”
彭旭安又解氣又不平,“她害我和妹妹的時候你就輕拿輕放,傷害到那兩個了你就把她關進家廟,你可真是偏心眼兒到家了。”
彭縣令氣了個半死,“初犯和再犯的處罰能一樣?若這次她還是衝你們下手,我只會處罰的比這更重!”
那倆被拐,那女人只是誘因,勉強可以算是無心之失,但彭旭安兄妹如果被拐,那女人十有八.九會是幕後黑手。主動作惡,處罰力度自然也要加重。
彭旭安聽了這話心裡舒服不少,隨著年紀漸長,他已經越來越能體諒他爹維護那兩個小的的慈父心腸,也越來越知足他爹沒有因為娶了後孃就變成後爹,讓那兩個小的越過他和他妹妹去。
就像他私下和白景洲說的,反正他是嫡長子,他爹的家產他能拿到七成,他妹出嫁也能拿到一成,剩下的兩成,他不介意發發慈悲,看在他爹的面子上便宜那兩個小的。
再說白景洲。
送走彭旭安後,白景洲繼續帶著幾個小的讀書、習武、忙各種雜事。
除此之外,他還要騰出時間準備求婚儀式。
等到學塾和作坊先後建好,他挑了個陽光明媚的好日子,揣著兩個他特意跑去州城定製的金鑲紅寶指環,拿著一束他親手染色、製作的紙折紅玫瑰,一批他親手製作的巴掌大的紅色小燈籠去到作坊。
略作佈置之後,他神神秘秘的把顧文萱請了過來。
顧文萱在他的示意下推開門,入目是散發著柔和光暈的紅色小燈籠組成的一顆心,心的中間位置有張高几,高几上是一束顏色鮮豔、花型精巧,幾可以假亂真的紙折紅玫瑰,目測應該是九十九朵。
顧文萱怔愣一瞬,“你這是......準備搞個求婚儀式?”
白景洲不自覺流露出幾分緊張的情緒來,他輕輕推著顧文萱進屋,“很簡陋,也沒什麼人見證,但東西都是我親自準備的,你、你別嫌棄。”
顧文萱順著他的力道抬腳邁步,唇角不自覺微微上揚,“這花和燈籠都是你親手做的吧?”
白景洲有些不好意思的嗯了一聲。
顧文萱就道:“你還真什麼都會啊?”
連用紅紙折玫瑰花都會,她這到底是撿了個什麼神奇大寶貝。
白景洲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