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在酒樓雅間等了約莫一個時辰,打馬遊街的進士隊伍總算來到了他們所在的這條主街。
顧文萱等人興致勃勃的湊到窗前,看下面徐徐前行的進士隊伍。
打頭的狀元郎三十出頭,面目普通,唯一身的書卷氣讓他看著氣質不俗。
排在第二位的榜眼看上去比狀元郎還要大個幾歲的樣子,但他的五官卻比那位狀元郎要略微出眾。
長的最好、年紀最小的不出他們預料,正是排在第三位的探花郎。
在左右兩邊視窗處傳出的議論聲中,顧文萱他們敏銳捕捉到兩個資訊:
一、榜眼其實只有二十六歲,看著老是因為他酷愛留鬍子......
二、長的最好、年紀最小的探花郎乃是來自江南某世家大族的,一位赫赫有名的天才讀書郎,據說他不僅在十八歲的這一年中了探花,而且還是他所在州縣年紀最小的舉人、秀才。
排在第四位的二甲傳臚長相俊秀,和白景洲一樣,也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在他之後的第五名則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屬於今年這些進士當中的“老年人”。
白景洲排在第六,他剛一出現,顧文萱他們這個雅間的人就嗷嗷喊了起來,白景洲聞聲抬頭,笑著朝他們揮了揮手。
他這一笑可不得了,還沒等顧文萱出手,道路兩旁就已經有人朝他擲出了自己的手帕、香囊等物。
白景洲恰在此時稍微加快馬速,那些東西於是全部砸在了馬身和地面上。
只有顧文萱笑著丟過來的那個香囊,他準準接在了自己手上。
顧文海、白景山等人就沒這個待遇了,顧文萱為他們“捧場”的香囊、帕子,都是小丫鬟們投下去的。
在一片歡呼與尖叫聲後,進士們組成的隊伍漸行漸遠,顧文萱他們在視窗處一直目送白景洲等人走遠,然後顧文萱才叫過店裡的夥計,隨便叫了一桌這家酒樓的招牌菜。
她沒有讓人在飯桌旁邊伺候的習慣,點完菜,她就給了春妮兒一些散銀,讓他們所有人都自去尋了地方吃午飯。
春妮兒他們已經習慣了顧文萱的這種做法,謝過自家主母,眾人就出了雅間,叫上車伕們一起去吃午飯了。
當然,他們不會像顧文萱等人似的,叫一桌席面慢慢吃,而是會選擇用時短的各種麵食,或者用便宜一些的小炒、涼拌菜配米飯。
打馬遊街之後還有瓊林宴,這一天的新科進士們,每個人都榮耀風光極了。
顧文萱因擔心白景洲會喝多,哄睡了女兒小小之後就坐在桌邊翻話本,一邊翻一邊等著白景洲回來。
除此之外,她還派了房有福、楊萬東等人去宮門口等著白景洲他們,只要他們從宮裡出來,房有福等人就會用馬車他們帶回家來。
好在,顧文萱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回來的幾個人,個個都只是稍微有些疲憊。
其他人被各自的小廝送回房間洗漱休息,白景洲則是被顧文萱親自送去了他們房間的耳房洗漱更衣。
一邊洗漱,白景洲一邊和顧文萱說著今天瓊林宴上發生的事。
末了他還告訴顧文萱,“除了耀恆,我和其他人都打算試試能不能進去翰林院。”
雖說他對封侯拜相沒有野心,但能爭取的機會他還是會竭盡所能爭取。
顧文萱點頭表示瞭解,“那我寫信回去,告訴爹孃我們會晚點回去。”
白景洲擦乾頭髮躺在她身邊,“還是我來寫吧。”
“也行。”顧文萱無所謂,“李繁他們是不是很快就會搬出去了?”
白景洲點頭,“文海、景山和雲展會繼續住在這裡。”
也就是說,李繁、白耀恆、陶昌、蔣玉恆這四個人都會盡快另尋住處搬出去。
這也不奇怪,都是要做官的人了,繼續住在別人府邸就不合適了。
莫說是他們四個了,就是顧文海、白景山和蘇雲展,在確定了自己到底會不會留京之後,也是要另尋住處搬出去的。
畢竟就算他們彼此之間關係親近,入朝為官之後,他們也是不合適長期住在一起的。
不然萬一哪天有人吃飽了撐的,一個結黨的帽子給他們扣下來,他們多少也是要有些麻煩的。
館選的結果出來的很快,白景洲和蘇雲展順利入選,顧文海等人則都不在上榜之列。
眾人也沒有多失望,以他們的名次,就算進不了翰林院,在其他衙門謀個稍微好點的缺卻也是沒問題的。